可以說,化龍就是每一頭雲虺的執念。
妖獸貝母在妖族中并不起眼,仗以獵食的就是那恍如歌聲一般的異響,不過,這種妖獸卻能産出陸地上難能得見的明珠,形似傳說中的龍珠,是以頗得雲虺喜愛。而偷盜貝母珠,勢必會引發雲虺怒火而遭緻追殺。
孫兼不過區區築基,論單打獨鬥自然不是亓官敵手,卻因此想出這樣的陰毒法門,借雲虺之手來傷人,簡直罪無可赦!
陸豐這一怒,殺機立時顯現,霎時方圓百丈之内俱有劍鳴,劍氣沖天而起。孫兼如何能扛得住分神大能的怒火,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眼耳口鼻俱都流出血來。
鐵正喝了一聲:“陸師弟!”
他揮袖釋出一道龐大靈力,将鋒銳的劍氣隔開,孫兼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氣息已是奄奄。此刻,在陸豐的殺機籠罩下,因嫉妒而萌發的沖動散去後,他終于後悔了,恐慌和絕望亦如滅頂的潮水淹沒上來。
他不住地顫抖着,心頭悔恨交加,但他也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雲虺會來得那麼快?
畢竟那時候雲水謠中的雲霧仍舊淡薄如紗,并未顯露出預示雲虺繁衍期至的征兆,隻要及時将偷來的貝母珠包裹起來,在水澤中小憩的三兩雲虺便不會察覺。
他算準了亓官入宗時日短,不知道雲虺的習性,隻要被貝母發出的聲響晃一晃心神,貝母珠留在外頭的時間一長,循着貝母珠似香非香氣味而來的雲虺定然會讓亓官吃一頓苦頭。
然而不知道為何,明明貝母珠到手後他及時裹了起來,卻仍是吸引了雲虺的注意,長尾一擺就沖他追來。恰巧亓官被引至附近,他想也不想地撞了上去,又趕緊把貝母珠扔進亓官懷裡,才得以逃出生天。
誰料想,他不過是為了欣賞一番亓官被雲虺追捕的狼狽,在雲水謠中逗留了片刻,就被斜刺裡甩出來的雲虺長尾給拍進了水澤中,落得個筋斷骨折的下場。若非陸豐進去走了一遭将他帶出來,恐怕小命都要交待在此處。
他氣息奄奄委頓在地,在場衆人卻無一人關心。
鐵正向來面冷心硬,此刻見了此人的愚蠢,更不願多做理會,隻向陸豐道:“那顆貝母珠恐怕有問題。”
鐵正想到的事,陸豐自然也想到了。雲虺會将産下的蛋同貝母珠放在一處,讓小雲虺一破殼出生就有“龍珠”,此也是早日化龍的冀望,恐怕,孫兼偷的不是什麼貝母珠,而是雲虺的蛋!
一想到此節,陸豐胸中便似有萬丈滔天怒火,狠聲道:“去把石橫帶來,死活無論!”
明心小童正要領命而去,鐵正卻道:“此事尚未查明,不得傷其性命。”
陸豐清隽面容上戾氣一閃:“敢算計本尊徒弟,便傷了性命又如何!”
鐵正瞧了他一眼,微微皺眉。
陸豐惦念亓官安危,安不下心來待在此地,等待石橫被抓來審問,撂下這一句狠話,一閃身又進了雲水謠。
靈識寸寸掃過雲水謠,劍修大能的鋒銳之氣激得水澤中的雲虺都不安地四下翻騰,卻仍舊無果。他一腳邁入趕雲澗,随着奔湧的雲霧入了護山大陣,又憑借問劍峰峰主的劍印取得大陣中樞的回應,宗内卻依舊不見亓官蹤影。
他立在雲海中,運起蔔算之術,掐算亓官安危。隻是他的蔔算之術不甚精通,連掐數遍,都沒有結果。
陸豐不覺有些焦灼,亓官究竟能去哪裡?他強自捺下擔憂,定了定神,轉頭去了草廬。
此草廬雖然也坐落于山谷之中,卻并非無念谷外的那一個;住在其中的,也并非是一個陰鸷老頭,而是一位女修,正經也是流華宗的一峰之主。
陸豐身影出現在山谷中時,便見一名女子坐在溪頭,披着一身清風,神情安然恬靜,這時恰到好處地一擡頭,眼睛雖然無神,唇角卻露出一縷微笑:“陸師兄來了。”
陸豐顧不上與她寒暄,直接道:“穆師妹,請為我蔔卦。”
穆師妹微微一笑:“今日晨起忽有所感,已蔔了一卦,想來是應在師侄身上。”
陸豐素知她有些玄妙,急切問:“是什麼卦象,七官兒可有性命之危?”
“師兄莫急,師侄暫且無恙。”忽然而起的風将散發吹在穆師妹臉上,遮住了她眼角沁出來的一點血色。她略微一頓,微阖了雙目,但語氣仍舊柔和,“他有大來曆,且為氣運所鐘,即便一時遇險,也必能逢兇化吉。”
陸豐聞言心頭微松,喃喃道:“那便好……”
穆師妹低下頭,任由散落的頭發随風而動。她面龐微側向溪流,仿佛在注視溪水中的遊魚,柔聲道:“師兄不必憂心,你與他命運糾纏,靈犀千裡而牽,縱然一時分别,不久後也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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