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便是思過崖。”
亓官循着玄微的指點看去,便見那座石山仿佛被人當空一劍劈下,辟出一片平直的崖壁,崖壁上從上至下,足被掏出來上百個石窟,大者或有數丈高,小的僅能容一人存身。往日被罰思過的弟子們,便在這大大小小的洞窟中,日夜修行。
“思過崖雖然名為‘思過’,那些洞窟裡卻有不少先輩留下的術法心得,細心揣摩也有不小的收獲。”玄微道,“不過我們不去那裡。”
亓官轉頭問:“去哪裡?”
玄微握着他的手腕,牽着他往更深處走,一邊走一邊道:“我們去内谷。”
“外谷不過粗淺道法,往裡走,卻能看到真正的道印。”
第32章切出來的山
陸豐尚未離開執法堂,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弟子見過兩位師叔祖。”蔺如恭謹一禮,而後才轉向陸豐,“陸師叔祖,掌門師祖有請,望您撥冗往金頂府一叙。”
陸豐微微颔首,“我知曉了。”說着又望了鐵正一眼,略略點頭,便随着蔺如往金頂府而去。
蔺如性子清冷安靜,一路上都沒有言語,隻快到金頂府的時候,她停下來,問了一句:“師叔祖,亓師、師叔可無恙?”
陸豐看了她一眼,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隻吐出兩個字:“無礙。”
蔺如深深一禮,道:“多謝師叔祖告知。”義陽城鎮守弟子當中,隻她和觀羊山的祁應是女子,因此關系更親近一些。蔺如一向知道祁應待亓官别有不同,回宗後不久,還曾傳訊來問過亓官情況,是以她聽說亓官被罰進入無念谷思過,便忍不住問了一聲。
陸豐收回目光,負手踏入金頂府。
張松陽仍是在高台之上,見了陸豐的身影,右手微微一擡,便有一個蒲團平平移出,在他身前不遠處落下來。
陸豐坐下,接着便有一盞冒着熱氣的靈茶飛至手邊。他也不說話,端起茶盞朝着張松陽稍敬了一下,便專意品味起來。
一盞茶畢,張松陽方開了口:“問劍峰主脈實在單薄,從前我就想勸你多收一些弟子,怎這回收了新的徒弟,卻又将石橫趕了出來?”
陸豐道:“石橫是長木的愛徒。”
張松陽道:“長木的弟子并非隻有他一個人,且相比枝繁葉茂的萬林峰,問劍峰更需要傳人。”他苦心勸說,“師弟,你已臻分神圓滿,突破大乘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難道日後渡劫飛升,要讓問劍峰的繼承就此斷絕嗎?”
陸豐道:“有劍石在,天下劍修,皆我傳承。更何況,”他皺了皺眉,“石橫修的是木系功法,并非能傳我劍道之人。”
“石橫不能,其他問劍峰弟子也不能?你師兄林成洲膝下也有不少弟子,難道一個有天賦的都沒有麼?”張松陽注視着他,緩緩道:“師弟,你對那個叫亓官的孩子,有些太過在意了。”
“蔺如曾說過,她鎮守義陽城數年,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偏偏妖潮來臨,就憑空出現,且還恰好在你面前展現出卓絕的劍道天賦,這一樁樁事件,未免太過巧合。”張松陽長眉微蹙,“而今妖潮越發頻繁,我近來演算天機,隐隐察覺妖族是要在這天下生出一場大禍亂來,這樣的時刻,流華宗更要小心謹慎。”
陸豐沉默了一會兒,道:“此子赤子心性,鐵師兄也見過他,并未察覺異樣。”
張松陽自然也知道鐵正的觀人異術,聞言便微微沉吟。
“而且,我最近方察覺,他與我确有很深的淵源。”陸豐垂下雙眼,凝目注視着手中靈茶袅袅騰起的霧氣。那時見到亓官仰面而倒的情景時,他仿佛連心髒靈識都被九天寒冰封凍住,腦子裡也忽然一片空白,隻能憑借本能飛撲過去将人抱住。
因為一個人的生死,他仿佛經曆了心髒被封凍、又被血淋淋剖開的酷刑,短短的一瞬間,又有巨大的哀傷悲恸壓了過來,沉重得叫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直到察覺到懷裡的人還有生息,那沸騰的殺機才稍稍冷卻。
這是一個,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人,經此一事,陸豐無比笃定。盡管他現在還并不知道,亓官為何會與他有這樣深的牽扯,又為何會叫他師父,不過這件事他早晚會弄清楚,而在此之前,他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亓官一丁點。
張松陽一時沉默,良久,方歎了一口氣:“罷了。你要收徒盡由得你,隻是,你要答允我一件事。”
陸豐擡眼。
“此子來曆不明,便是你屬意他傳承你的劍道,往後問劍峰主脈也不得交由他來主持。”張松陽一臉嚴肅,“在摸清他的底細之前,你也不得向他透露任何宗門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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