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直插入雲,聳入天穹。
淡紫色梧桐花瓣紛紛揚揚,裹挾着細雨。神光從天頂墜下,灑在神樹之巅。
鹿羲梧擡手接了幾顆,落在手沁人心骨的涼意。
神樹恢複神力,調節了的氣候。人間正是隆冬,靈域也随着涼了下來。
“靈域會不會下雪呢?”鹿羲梧有些好奇。
一旁的蘇雲清同樣望了望天,眼中桐花爛漫。
伶述塵忽然轉身回去,再來時一件羅綠鬥篷已經披在了鹿羲梧肩上。
環戴玉镯的手替她系好了纖細的縧帶。
鹿羲梧透過鬥篷邊緣細軟的絨毛看他。
伶述塵嫣紅的唇畔抿起乖巧的笑容,安靜地跟在少女身邊。
鬥篷邊緣的絨毛很暖和,毛茸茸的,像少年蓬松的尾巴。鹿羲梧看了一會,伸手摘下鳳目把玩。
鳳目已經黯淡無光,跟一顆普通石頭沒有差别。
許是那根銀絲的緣故。
鹿羲梧想着,轉眼已經走上了樓閣。樓閣侍女林立,金路延伸段盡頭,是凰女明豔的霞衣。
幾人擡眸望去。
凰女在上輕輕對他們點了點頭。
“仙尊大人對靈域傾力相助,本該用宴席為各位慶功喝彩,但奈何靈域也是恢複之初,無奈隻能以承諾暫表謝意。”
鳳泣靈走下高台,裙擺曳曳。
千遲微笑道:“凰女不必多度憂思,懲惡揚善本是天域職責所在,此番前來也是必然的。”
“原本還想再多留幾日,隻是天君召見在即,隻能往返,日後靈域,還請凰女傾心相護。”
幾人随口談了幾句。
鹿羲梧心思凝在鳳目上,沒見身側忽然跌跌撞撞闖入一個侍女。
侍女慌慌張張,撞過鹿羲梧的肩。
鹿羲梧手中不穩,鳳目啪嗒一聲跌落在地,滾出去老遠。
“對,對不起!小靈獸恕罪!”侍女後知後覺,猛地一跪下,不住磕頭。
遠處千遲與鳳泣靈看了過來。
“何事發生?”鳳泣靈皺了皺眉,凰女威嚴的目光掃在顫抖不停的小侍女身上。
小侍女被一問,更加顫抖。
見一直問不出話來,鳳泣靈眸子微眯,隐隐有發怒的前兆。
鹿羲梧趕緊開口:“是我玩鳳目,不小心撞到她了,沒事的沒事的,她過來應該有要事吧。”
鳳泣靈這才松了神色,再度詢問起來:“你來閣樓有何要事?”
小侍女聲音結巴,努力成句:“我、我聽聞,雲清姑娘要、要離開靈域,想來看看,送她我親手繡的荷包……”
蘇雲清微微一愣。
“你是…?”蘇雲清蹲身在小侍女面前,皺眉思索。
小侍女擡頭,眼睛中還挂着淚痕。在見到蘇雲清那一刻,嘴角委屈地撇了下來。
“清清姐姐,是我。”小侍女聲音低低,卻清晰落到蘇雲清耳中。
蘇雲清起身,轉身對着凰女行禮。
“凰女殿下,這是我的兒時摯友,可否容許我到殿外與她一叙?”
鳳泣靈點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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