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從裴謹的角度看過去,一眼就能看出此人臉上的惬意,胳膊上的肌ròu從僵硬繃緊到放松,表qíng也漸漸舒展,顯得分外柔和起來。
可他剛才在怕什麼,或是擔心什麼?就那麼不qíng願和自己扯上關系?
裴謹低下頭,認真端詳坐在身邊的人,那側臉非常好看,比正面更為jīng緻漂亮,因為鼻子的高度,和下颌的輪廓分明,充滿了少年人的俊朗和銳氣。
唇上依稀能望見青色的胡茬印記,他想象着它們長出來的樣子,帶着稚嫩的男人氣,是有些值得期待的可愛,至于那嘴唇則不厚不薄,最惑人處是那唇角總在不經意中微微上翹,猶是牽扯出一段天然風流。
美少年他見得多了,仝則絕不是最美的一個,卻勝在明朗二字上頭,笑或者不笑都讓人覺得像是四月的陽光,溫暖的直指人心。
明媚開朗大氣,那是他心之向往的感覺。
如果不是努力qiáng迫自己,從少年時代一路走過來,他多半會變成一個yīn郁而心事重重的人。盡管在外人看來,他家世好父母雙全,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命裡獨獨缺少一份疼愛。缺失的部分,像是被斬斷的纏縛,讓他從完成學業那日起,便企盼着能夠離開,離開生長的地方,離開圈住他的令人窒息的天地。
直到真正走出去,見到壯闊山川,感受過秀美風光,登上名利場,也穿越過生死地,他看過波濤滾滾,看過huáng沙漫卷。算是直面過蒼生與苦難,心裡那點關乎親qíng的執着才終于不再糾纏。
他是有所感才有所得,可眼前這個人呢,他經曆過家破人亡,卻又見識過什麼,為什麼他的心竟然比自己的還要qiáng大?
裴謹想着,手底下一圈圈,沒有停息。實則傷處就那麼點大,藥膏來來回回早就塗完了。等他反應過來,才無聲地哂了哂,趕在被發覺前,他收回了手指。
“好了,這藥你自己拿着,每天讓遊恒幫你塗一些就是。”
這就完了?意猶未盡的人醒過神,連穿衣服的動作都變得充滿遺憾,“三爺又送我東西,真是多謝了。”
一個又字,當即勾起了裴謹遐思,他笑笑,“那張小弩,你用過麼?”
這陣子忙得腳打後腦勺,哪兒有心思擺弄那個,仝則就勢說,“上次忘了問,三爺怎麼想起送那個給我?”
他說這話時表qíng略顯迷茫,裴謹捕捉到了,便笑問,“你不是擅長she箭,怎麼現在不喜歡了麼?”
頓了頓,他回身坐下,好整以暇道,“上次你問過我,放眼京都有沒有我不了解的人。還真有那麼一個,就是你。我很好奇你從前到現在,究竟發生了多少變化?”
饒是他語調溫和,仝則還是被吓了一跳,忙着扯出微笑以做掩飾,一面解釋,“我說過,前塵舊事早就忘光了。或許不記得也是一種幸運。”
說着心有所感,又想到了面前人的童年,他試探道,“三爺說呢,忘記不愉快的,重新來過,就要先從放下一些東西開始。”
“我放下了。”裴謹凝視他,緩緩揚起嘴角,“那張小弩是長輩送給我的,我轉送給你。因為你和裴熠差不多大,我一直很希望,裴家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孩子。”
得,好好跟他說話,他又擺長輩架子,仝則真的很有沖動告訴他,老子活了二十七年,穿越過來一年,眼瞅着是奔三張的人了。
他比他大!
忍下翻他白眼的yù望,仝則還是笑眯眯地點頭,“希望日後不會有讓三爺失望的一天。”
裴謹淡笑着點頭,聲調柔和道,“不急,我相信你有辦法,如果不成也不必着急,再想辦法就好。”
上司寬宏體貼,那便奮力一試吧,仝則琢磨了下他即将要去打的公關仗,要攻克的人,是那位看上去極其高貴冷豔,不可一世的千姬小姐。
對于這個女人,仝則後來頗花了一番心思去了解,裴謹也給了他一些資料做參考。
千姬的母親是禦台所,即将軍正妻,和大多數正牌老婆一樣,這位禦台所也不得丈夫寵愛。幕府家族既勢力又功利,視女子為政治工具,千姬自小容貌在姐妹中不算出衆,大約有些拿不出手,于是鮮少受到家族關注。
到了十二歲天葵至,其母為她聘請了專門教習刺繡cha花的師傅,那位師傅大抵是個人才,不光jīng通仕女明面上擅長的技藝,還深谙身為女人該如何利用自身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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