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麼理解,我沒有辦法。”溫子然冷笑。
大概是她一直表現得過于理性及平和,才讓高麗越發地感到自己陷入了難堪,于是更加地惱羞成怒。
“你以為你手中握權所以你神氣了是吧?”
“這是你說的,我沒認同過。”溫子然說完這句後,低頭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她着實不想在這裡和高麗争論這些,實在是毫無意義。
這時,高麗面容扭曲地笑着,之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電話後,放到耳邊,答了幾句,她故意地擡高了聲音:
“喂——說起來啊…媽的我遇見了一賤人,我就還第一次遇見這麼賤的人!一天到晚地在外頭說我閑話但是又不敢當面和我講,她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了,他媽的比起二百五來還差了一大截——什麼?你問我她長得什麼樣兒?我告訴你,她長得就跟一堆爛泥差不多,但她還以為自己老美的呢——你讓我罵她?哈,我罵了,但是人家沒臉沒皮,毫無羞恥,就一賤人...不過你也放心,在我的地盤兒上,她嚣張不了多久...”
對于這一大堆描繪自己如何如何惡毒的語言,溫子然無力反駁,她實在不能理解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毫無顧慮地去傷害另外一個人。
她自小便不是那種擅于與人作對的人,她從來都是做好自己,過自己的生活,而不過問閑事。所以,在大學以前,她幾乎沒有樹敵。
突然之間,這樣子一個蠻橫不講理的高麗闖入了自己的世界,溫子然在瞬間慌了神。她隻想避開這些難聽的話,于是轉身回文藝大廳打算繼續看演出。
但是身後傳來了更大的罵聲以及...笑聲。
***
在專業教室中畫素描的時候,溫子然有了一種錯覺,眼前似乎突然發生了時空錯亂,整個人一下子就回到了高三集訓的時候。
大家都在忙着把畫紙貼上畫闆,然後削着鉛筆。在這種時候,總有人是忘記帶刀或者橡皮的,于是又四處地借,每次都會弄出比較大的聲響。
隻不過,在那個時候,大家的熱情遠要比現在高漲,畢竟那個時候接近美術高考,所有人都收回了玩兒心,再惡劣的孩子也都希望自己可以考出還算對得起自己的成績來。
那時候畫畫,總希望老師走過自己身後時能停下來看一看講一講,如果被老師誇贊,頓時便眉開眼笑;如果老師随手一指便點出了一大堆缺點,那麼那一天準是連吃飯都吃不安穩的,而且個别有拼勁的同學甚至會在晚上畫畫到淩晨兩三點。
上了大學後,似乎是少了一種動力,畫畫這件事兒,就不怎麼上心了,總表現得懶洋洋的,而且能偷懶則偷懶。什麼都是無所謂。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無所謂’三個字,追捧這三個字的人卻是奇多。
盡管溫子然在上課之前發的飛信裡面已經說得很明确了:“第二周的專業課是形态素描。請大家帶好畫紙,鉛筆,橡皮擦,美工刀以及之前發的畫闆和小夾子,有幾個還沒有把小夾子領取的人,到時候找我。”
但是還是有那麼幾個懶家夥因為睡懶覺起得遲而沒帶全的。又因為上大學不久的緣故,班上的同學并不是太熟絡,隻是統一地認得班長,于是溫子然的畫箱一下子就變成了公用的。
“班長,切一小截兒橡皮給我呗!”
“班長,我那小夾子掉了一個,你再給我一個呗!”
“班長,有沒有6B的鉛筆啊?借我一下成麼?”
“班長,借張四開的紙給我呗,下午我帶給你!”
......
盡管溫子然總是瞪圓了雙眼佯裝發怒地說:“你們這是搶劫來的哇?橡皮你自個兒切去,喂喂喂,你别切那麼多啊...什麼,你也要?好吧好吧...去你的,小夾子一人就兩個,警告你,我沒多的了啊...你那兒不是有6B的嗎,哦...好像是有點兒短了...”
結果到了下午,就隻有借畫紙的那個人帶來還給溫子然了。其實這些東西在借出去的時候溫子然就沒想過要收回來,所以在收到畫紙的時候,溫子然還是禁不住感歎,這年頭兒,有人品的人居然還活着。
在同學都到齊了之後,溫子然還是站起來走到黑闆前,面向大家正經地宣布了一件事:“那什麼,以後上專業課,必須帶好各種工具,真的是,要不要那麼懶啊!”
“聽見了吧,我就說呢,人家借給你,口上不說,心裡頭還是煩着的哇。”高麗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于是班上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少,都自己做自己的,教室裡隻剩下用小刀刮筆尖的沙沙聲和偶爾的咳嗽聲。
高麗也沒有看溫子然,隻是翹着二郎腿,削着鉛筆。溫子然咬了咬唇,之後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随便你怎麼想,我保留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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