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江燃岔開雙腿,将雙肘抵住了窦天骁的後腦勺,死死地向下壓去,又一把奪過飯碗,“跟我還霸道總裁上了,好好反思一下!”窦天骁的整張臉都埋在了江燃的大腿縫裡,隻要一扭頭就是江燃的褲裆,他感覺自己的臉上身上火辣辣的,燥得不行,沒準再耽擱幾秒不用火星就能自燃。江燃的力氣很大,夾得他鼻梁骨都有點疼了。窦天骁撅起屁股,使勁推了兩下江燃的大腿,毫無進展。此時此刻,他的腦袋就像是插在泥裡的蘿蔔,怎麼拔都拔不出來,硬拔搞不好還會扯斷脖子,時間一久就有些喘不過氣,隻好哭喪着臉求饒:“哥哥哥,我錯了哥!你放我出去!”走廊裡路過的兩個護士不知為何掩面笑了起來,在看到江燃在他屁股上補了一掌的時候神情更為激動,還偷偷戳了戳護士站裡的護士一起看。江燃渾不在意,還把冰涼的手指伸進了窦天骁的脖子裡,後者撅起屁股叫得更歡騰了。和舅舅他們告别之後,窦天骁就跟着江燃他們回家了,江爸爸要值班,江媽媽怕天冷了兩人被子不夠蓋,又從衣櫃扯了一條厚厚的被子。見窦天骁從浴室出來,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兩個早點休息,晚安了啊。”窦天骁嘿嘿一笑,“江老師晚安。”“乖。”江晴退出去的時候替他倆帶上了房門。江燃抱着衣服去洗澡的時候,窦天骁就又開始心神不甯,腦海中忽然閃過經過急症室看到的那一幕。四五個人圍着一張病床,其中一個是戴着口罩的醫生,潔白的被子覆蓋着病人的全身。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扒拉着被子和床沿,哭得聲嘶力竭,最後雙膝一軟,倒在了地上,哭聲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幫人手忙腳亂将她攙起的聲音。窦天骁看到床上那個病人的頭發,一小撮黑色的發絲中帶一點點銀白,大概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白發人送黑發人。窦天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舅舅蒼白的臉色。癌症晚期的治愈率很低,幾乎無法根治,化療的作用,不過就是抑制癌細胞的增長,稍稍延長一下他的生命周期罷了。對于這個病的治愈概率,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心照不宣地避開了“用錢續命”這個沉痛殘忍的真相。窦天骁在網上搜索了一些治療癌症的方式,中醫,化療,開刀,每樣都有人嘗試,但大多數效果都不太理想,還有一個病患家屬在評論區裡回憶了他老公最漫長痛苦的那三年治療期。胃癌。開刀做過手術,也做過化療,兩年花掉了近三十來萬,什麼方式都試過了,但第三年還是複發,癌細胞擴散到了肺部,最後導緻肺部無法維持正常的呼吸運作而衰竭。肺部衰竭,就像是漏了氣的氣球,怎麼吹都沒辦法鼓起來。人沒辦法呼吸了,是種什麼樣的感覺?窦天骁看着這些充滿了哀傷的回憶,胸口悶得難受。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在此之前,他想要留住舅舅,能留一天是一天。這個病需要錢,需要很多錢,如果有一天舅舅真的離開了,那麼這個家需要有一個人繼續撐着,房子的貸款還沒有還清,治病的錢還要掉,面館沒有了舅舅或許會倒閉,舅媽的收入從何而來?外公身體越來越差,如何養老?他和哥哥的學費怎麼辦?舅舅的病産生了一連串的蝴蝶效應,這一個又一個的問号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這苦日子似乎一眼望不到頭,窦天骁感覺自己承受着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焦慮。江燃躺進被窩的時候,他還在想着買彩票發财的好事要是輪到自己身上那該多好。“過去點,我的床,你一個人占兩個位,好意思嗎?”江燃拍了拍他的側腰。窦天骁滾了半圈,背對着江燃,繼續惆怅,他現在連買彩票的錢都沒有。事情想到一半,忽然感覺後背的睡衣被人拎了一下,接着聽見江燃不冷不熱的聲音,“轉過來,我有話跟你說。”窦天骁腦袋一轉,身子沒動,“什麼啊?”江燃神秘兮兮地從床底下拎出了一打啤酒,“喝不喝?”窦天骁的嘴角一翹,嗖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靠,可以啊燃哥,沒想到你居然還私藏違禁飲料,還有别的什麼嗎?不會讓我當白開水幹喝吧?”他說着又把腦袋鑽了下去,看到一個白色的購物袋,被江燃從床的另一頭提了上去。“樓下熟食店買的,椒鹽鴨頭,鹵鴨舌,還有麻辣鴨脖和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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