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依稀覺得哪裡不對,有一種抓不住的,令人害怕的氣氛彌漫在他們之間,但周惟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異樣,他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來自哪裡。&ldo;那兒,加勒的行宮。&rdo;周惟站起身來,往山腰處看了看,道,&ldo;雖然破,但好歹還有個屋頂,如果你能變成人,我可以把你背過去。&rdo;珀西閉着眼睛喘了口氣,道:&ldo;不行,燒傷面積太大,恢複之前我隻能保持獸态。我這樣太重了,你背不動的。&rdo;頓了一下,道,&ldo;你的傷,怎麼樣了?還在流血嗎?&rdo;&ldo;唔,好像不流了。&rdo;周惟解開上衣拉鎖,看到自己左胸有一道三四公分寬的傷口,已經在愈合了,留下一道細細的紫黑色疤痕。厄瑪那一劍非常利落,兩邊切口異常平整,幾乎不用縫合,就能完全對上。&ldo;你需要休息。&rdo;珀西說,&ldo;你臉色很差,不能再淋雨了,這裡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要盡量保存體力。&rdo;艱難地擡起脖子往行宮的方向看了看,道,&ldo;你去那邊,看看有沒有藥物和食物,把自己照顧好。我一恢複過來,就去找你。&rdo;周惟聽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溫柔又強勢的聲音,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違和感,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都是由他這個&ldo;主君&rdo;來主導,現在珀西以一種保護者的身份吩咐他,讓他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ldo;哦,我有這個!&rdo;周惟無意間摸了摸褲兜,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登時眼睛一亮‐‐超時空徽章!自打他來到二分之一火山,超時空機甲就一直處于關閉狀态,被他裝在兜裡,現在可算是有救了!周惟二話不說,将超時空徽章往左胸一按,藍光閃過,喬賤賤被激活,立刻一級展開,将他包裹起來。&ldo;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血都快流幹啦!&rdo;喬賤賤展開的同時給周惟做了例行狀态檢查,馬上大呼小叫起來,&ldo;誰傷了你?你怎麼不早點激活我幫忙?該死,你差點就挂了你知不知道?&rdo;周惟隻剩下歎氣了,他做夢都沒想到厄瑪會突襲他,一開始是沒提防,後來是太虛弱,又被赫基皇族的各種真相震撼,完全忘記了自己兜裡還揣着喬賤賤……該死!應該趁厄瑪不注意早點把超時空機甲打開的!周惟後悔不已,一時也想不清自己那時候到底有沒有機會激活機甲,唉聲道:&ldo;我錯了!下回再遇上這種事兒,我一定二十四小時把你開着!&rdo;頓了一下,又&ldo;呸&rdo;了幾聲,道,&ldo;不不不,不會再遇上這種事兒了,菩薩保佑!&rdo;喬賤賤一邊吐槽,一邊加載出兩道長長的光帶,将遍體鱗傷的珀西包裹起來,托到半空中。周惟操縱機甲往加勒破破爛爛的行宮飄去,臨走想起還有個格裡佛,回頭道:&ldo;我把他送過去就回來接你。&rdo;剛剛經曆過慘痛失戀的單身狗已經受到了上百點的心理傷害,格裡佛:&ldo;沒事,我還能再支持一下。&rdo;有了喬賤賤的加持,周惟輕輕松松就把比自己大上百倍的珀西背到了加勒的行宮。逆轉結束以後,這座千瘡百孔的建築物被留在了次空間裡,不過一層已經徹底毀掉了‐‐一股洶湧的岩漿從正後方沖了過來,熔穿牆壁,越過大廳,冷卻凝固後形成一塊巨大的火山岩,填滿了整個空間。所幸二樓還是完整的,除了那面早就斷裂的牆壁,其他地方都沒有再受到什麼損害。周惟将珀西放在地毯上,就這麼一起一落,他的鱗片又掉了不少,整個脊背有一半裸|露着紫紅色的皮膚,有些地方骨頭都龇了出來。&ldo;沒事,還會長出來的。&rdo;看到周惟痛惜的目光,珀西輕聲安慰他,&ldo;隻是普通的燒傷而已,别擔心,我的自愈力很強,一段時間就能完全恢複。&rdo;其實能不能完全恢複他心裡也完全沒底,要知道,蝠虹龍的鱗片是世界上最堅固的铠甲,但一旦受傷脫落,也是最難長出來的,生長的過程異常漫長痛苦不說,能不能長到和從前一樣的光澤、強度,都是很難說的事情。現在隻能祈禱人形态不要有太大影響,否則完全是毀容的節奏啊。考慮到自己英俊的外表可能受到了影響,珀西不禁有些傷感,但……周惟應該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ldo;你怎麼樣?要不要換件幹淨的衣服?這樣濕淋淋的對傷口不好。樓上有加勒的起居室,應該有幹淨的衣服。&rdo;&ldo;我先去接喬格……格裡佛。&rdo;周惟收回光帶,想像平常一樣拍拍珀西的腦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暗自歎了口氣,&ldo;你待在這兒别動,我很快回來。&rdo;說着,操縱機甲從斷壁處飛了出去。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珀西依稀有點淡淡的心慌,周惟的表現太冷靜,太正常了,讓他覺得心裡完全沒底‐‐短短十幾分鐘,他們好像越離越遠了。而從前,他們原本是那麼親密無間……不行,不能這樣,也許,是該好好談談,把一切都說清楚的時候了。坦白從寬ep03周惟将格裡佛也背到了加勒的行宮,于是這座千瘡百孔的破宮殿,暫時變成了他們三個人……或者說龍……好吧,他們仨的血統實在是複雜到了一定的程度,定義起來太困難了。總之,現在這座上下四層的破屋子,就是他們臨時的住所了。二層的大廳空間最為寬大,周惟從樓上拖了兩塊地毯下來,墊了個舒服的窩窩給珀西和格裡佛趴着養傷。弄完這個,他已經累得眼前發黑,膝蓋發軟‐‐算下來該有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又流了那麼多血,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但是一想到停下來就要面對珀西,重新整理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又心頭煩亂,恨不得繼續忙下去才好。&ldo;我出去找點吃的,順便看看周圍的情況。&rdo;稍微歇了口氣,周惟對珀西說,&ldo;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rdo;他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回避了珀西的視線,珀西看在眼中,心中焦慮不已,還想跟他說幾句&ldo;路上小心&rdo;之類的話,他已經穿着機甲從破壁處一躍而出,不見蹤影。&ldo;他生氣了。&rdo;格裡佛适時戳刀,以報剛才珀西裝暈讓自己背黑鍋之仇,&ldo;他說話的時候都不看你。&rdo;珀西有心嘲諷格裡佛幾句,一想到他在厄瑪手裡栽的巨大的跟頭,默默把話又咽了下去,歎氣:&ldo;應該的。&rdo;格裡佛瞧他落寞沮喪的樣子,也不再和他擡杠,正色道:&ldo;還是告訴他真相吧,謊言太傷人了,哪怕是善意的。&rdo;&ldo;我知道。&rdo;珀西再次歎了口氣,道,&ldo;也許我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用這樣的方法騙他。&rdo;格裡佛無言以對,從在地球接到這單任務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編造謊言,也許他們的初衷沒錯,隻是為了更好、更低調地保護他們的注定伴侶,然而結果呢?厄瑪用更大的謊言毀掉了一切。他們是謊言的締造者,也是受害者。所以說謊言這種東西,哪怕是善意的,也必然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因為它從根本上就是假的,是欺騙,是不可控制的巨大的風險。想到厄瑪,格裡佛心中不禁又痛又恨,勉力平複的心緒再次惡浪激騰,躊躇少頃,站起身來:&ldo;你們的事,你自己決定吧,我走了。&rdo;&ldo;你幹什麼去?&rdo;珀西警覺地擡起頭來,&ldo;你别犯傻,現在外面情況不明,我們又都身受重傷……&rdo;&ldo;我隻是想靜一靜!&rdo;格裡佛打斷了他,&ldo;别理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我……我想一個人待着。&rdo;說完,他跳出了斷壁的豁口,不顧右翼嚴重燒傷,昂首振翅,消失在聳立的石柱之中。珀西張了張嘴,終究沒能再說出挽留的話來,身體的傷痛總有一天能夠平複,内心的傷痛卻将伴随格裡佛一生‐‐注定伴侶的背叛,足以殺死一隻蝠虹龍所有的自尊和希望。厄瑪沒有将鍊劍刺入他的胸膛,卻在那一刻剜去了他的心髒。周惟駕駛機甲在雨中滑翔,依稀聽到一聲熟悉的唳鳴,通過喬賤賤的外部視野看去,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出了行宮,往火山之巅飛去。&ldo;是格裡佛。&rdo;喬賤賤說,&ldo;别打擾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厄瑪背叛了他,他心裡難受。&rdo;周惟有些猶豫,但換位思考,如果他愛的人背叛了他,恐怕他也會想一個人待着,不願&ldo;享受&rdo;朋友們同情可憐的目光。當然,他沒有愛人,也沒有朋友。珀西……珀西什麼都不算。喬賤賤感受到了他的思緒,但沒有替珀西解釋什麼,這是主人之間的事,作為機甲它不能越矩,隻是……唉,兩位殿下都心裡苦啊……周惟收斂思緒,開着機甲繞二分之一火山轉了好幾圈,好吧,他本來是不想繞圈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即使他設置&ldo;直飛&rdo;,最後仍然會回到出發的地方。次空間就像是一個球狀的扭曲場,無論你從哪個方向怎麼走,最終都會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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