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為了印證龍奴的話,珀西盯着彼爾德王的眼神變得陰狠狂暴,金眸中心暗棕色的瞳仁縮得仿佛針尖一般。它慢慢從金堆上站起來,身上的金币紛紛滑落,砸在金堆上發出某種危險的脆響,肩部微微聳起,一副随時準備噴人的架勢。彼爾德王在它兇悍的對視下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一下,深深吸氣,手指掙紮再掙紮,終于縮了回去。&ldo;王。&rdo;瓦龍汀低聲勸道,&ldo;我們還是會寝宮吧,您的身體尚未恢複。至于神龍,千百年的傳說恐怕絕非空穴來風,自然規律是無法違背的。您是赫基帝國尊貴的王者,請不要過于沉湎于枝節小事,還有很多大事等着您決斷,何不把馴龍的事交給适當的人?&rdo;&ldo;适當的人?&rdo;彼爾德王冷冷睃了一眼瓦龍汀,&ldo;你接回來的人,果然适當。&rdo;他的話裡明顯帶着懷疑甚至是指責的意味,但瓦龍汀并不像其他人那樣惶恐瑟縮,反而更加誠懇坦蕩:&ldo;我隻是遵從您的命令,王,請您不要忘記尋找龍騎士的初衷。伊薩人的飛船已經越過了硫塞山,您如果再為馴龍的事而受到損傷,必将導緻親者痛、仇者快!&rdo;彼爾德王注視着他,灰眸深邃複雜,良久不着痕迹地歎了口氣,道:&ldo;你說的是,加勒王的嫡系艦隊已經壓過了硫塞山,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rdo;&ldo;屬下無能!&rdo;瓦龍汀單腿跪地,右手撫胸,内疚道,&ldo;如果不是屬下耽擱時間回來太晚,不會讓王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rdo;&ldo;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rdo;彼爾德王親手扶起了他,&ldo;是加勒王的實力太強……二十年了,我還是低估了他。&rdo;瓦龍汀嘴唇嚅動了一下,卻是欲言又止。彼爾德王拳頭攥緊又松開,轉身再次面對珀西,眼神中流露出貪婪與不舍。珀西與他悍然對視,金瞳炯然,璀璨如星,鼻翼隐隐閃動着淡藍色的熒光,顯然冰系攻擊已然蓄勢待發。良久彼爾德王扭過了頭,對龍奴道:&ldo;侍奉好神龍和陛下。&rdo;&ldo;是!&rdo;龍奴身上的冷汗已經出了一身又一身又一身,見他放棄頓時如獲大赦,跪地道,&ldo;小的一定遵從王的命令。&rdo;彼爾德王帶着侍從們浩浩蕩蕩離去,龍奴們正在慶幸自己的小命終于保住,另一個不速之客卻又來到了龍巢‐‐攝政王的親随厄瑪大人。&ldo;厄瑪大人。&rdo;龍奴對他極為尊敬,甚至比瓦龍汀還忌憚幾分,&ldo;彼爾德殿下剛剛離開,您來晚了。&rdo;&ldo;唔,今天不是我當班,我隻是剛從角鬥場回來,路過這裡随便轉轉……可以看看神龍嗎?&rdo;厄瑪一點&ldo;大人&rdo;的架子都沒有,脫下身上的大氅丢給龍奴,露出下面的緊身馬甲、短褲和護膝。他顯然才打過一架,馬甲被汗水浸透,敞開的前襟露出精壯白皙的胸肌,雖然上臂和胸口有着尚未徹底愈合的鞭痕,但毫不影響他那種獨特的秀美,配上清隽的面容、優雅的金發,反而有種極富沖擊力的彪悍之意。龍奴幾乎不敢直視他散發着荷爾蒙的身體,接住大氅,垂目哈腰道:&ldo;當、當然,您請進。&rdo;厄瑪客氣地欠了欠身,微笑道:&ldo;打擾了。&rdo;龍巢裡彌漫着淡淡的龍甘草的味道,甜甜的,帶着薄荷味。厄瑪看着沉睡在金堆上的神龍,嘴角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一步步踱了過去。就在龍奴想要提醒他别靠得太近的時候,他自動停下了步子,喃喃道:&ldo;真大啊。&rdo;&ldo;是啊。&rdo;龍奴附和道,&ldo;比史料記載的幾乎要大一倍。&rdo;&ldo;那是有點兒太大了……&rdo;厄瑪似有深意地說,&ldo;居然是白色的,和傳說中完全不一樣呢,雷澤龍之所以叫&lso;雷澤龍&rso;,不就是因為它通體黑灰,像雷雨之前的烏雲,或者泥濘之地的沼澤嗎?&rdo;&ldo;這……&rdo;龍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糾結了一下道,&ldo;小人見識淺薄,并不知道這個典故。不過上千年的傳說,有些細節上的失真也是難免的。&rdo;&ldo;對哦。&rdo;厄瑪随和地說,&ldo;說不定它被封印了上千年,變白了呢。&rdo;龍奴額頭滴下一滴冷汗,不過對他這樣自問自答還是感覺很省心的,于是點了點頭:&ldo;您說的是。&rdo;&ldo;陛下和神龍還相處得愉快嗎?&rdo;厄瑪問,&ldo;聽說他搬到龍巢來住了,真是令人敬佩,不愧是騎士族唯一的後裔呢。&rdo;&ldo;那是。陛下和神龍相處非常愉快,神龍很信任陛下,陛下也很寵愛神龍。&rdo;龍奴忙道,&ldo;陛下正命人打造龍鞍,準備近日就禦龍上天呢。&rdo;&ldo;噢,這麼快。&rdo;厄瑪挑了挑眉,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若有若無的笑意,&ldo;真令人期待,看來伊薩人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呢。&rdo;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厄瑪回頭,立刻恭敬地行了個禮:&ldo;喬格大人。&rdo;格裡佛拖着熊貓從外面進來,看到厄瑪一愣:&ldo;你怎麼在這兒?&rdo;&ldo;順路,好奇神龍就過來看看。&rdo;厄瑪說,&ldo;您去帶陛下的熊散步了嗎?&rdo;&ldo;唔,随便走走而已。&rdo;格裡佛臉上一紅,最近周惟一門心思撲在神龍上,周全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冷落,隐隐還有抑郁症的傾向。也許是鏟屎鏟出感情了,格裡佛居然有點心疼它,所以每天都定點兒帶出去溜溜……話說養寵物這種事果然會上瘾呢,雖然自己連注定伴侶都沒确定,隐約已經有點t到當爹的快感了。&ldo;是啊,星寰的日子是有點無聊。&rdo;厄瑪對他十分溫和,甚至有幾分讨好的意味,大約是因為有把柄抓在他手裡的緣故,&ldo;如果有空您不妨去角鬥場玩玩,可以鬥獸,也可以和其他奴隸對戰,赢了會有彩頭。您的身手這麼好,一定能赢不少錢。&rdo;頓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忽然擴大,&ldo;讓我也押您一把沾沾光。&rdo;他的笑容明亮極了,和平時那種恭順的程式化的微笑完全不一樣,清澈純淨,甚至有那麼一分孩子氣。格裡佛感覺自己胸口像是被大錘錘了一下,努力穩住身形才沒有跌倒,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道:&ldo;好。&rdo;&ldo;角鬥場在東面。&rdo;厄瑪的笑容一閃即逝,不過語氣中的輕快還沒有消散,&ldo;每天從黃昏一直開到午夜,您可以自己過去,也可以讓扈從帶您去。&rdo;&ldo;好。&rdo;格裡佛手心全是冷汗,不知道怎麼的就秃噜出一句:&ldo;你什麼時候去,帶我一起就行了。&rdo;厄瑪流露出吃驚的表情,繼而眼角爬上淡淡的欣喜,不過很快就暗淡了:&ldo;我的時間不一定,王最近……不過隻要您去,我會讓場主幫我下注的。&rdo;頓了一下,故作輕松地道,&ldo;您不介意我靠您發點兒小财吧?&rdo;&ldo;當然。&rdo;格裡佛脫口而出,感覺自己有點太急切,馬上幹咳一聲,&ldo;咳!其實我也挺忙的,不過決鬥什麼的聽上去很不錯,我有空一定去試試。&rdo;厄瑪點頭,看看時間不早了,欠了欠身:&ldo;我要回去當班了,再會喬格大人。&rdo;&ldo;哦……&rdo;格裡佛不知為何有些失落,盡量hold住自己的表情,道,&ldo;再會。&rdo;厄瑪接過龍奴遞過來的大氅,離開了龍巢,格裡佛注視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道上,忽聽龍奴道:&ldo;厄瑪大人今天好奇怪啊。&rdo;&ldo;呃?&rdo;格裡佛不解。&ldo;他從來不這樣笑的。&rdo;龍奴聳聳肩,&ldo;也許是為了角鬥吃了什麼藥物,興奮劑之類的吧。說起來他也太神了,每次都能把那些比他塊頭大好幾倍的角鬥士打敗,這怎麼可能?他長得那麼好看……唔,他一定是場主的關系戶,不然不會這麼久查不出來。&rdo;格裡佛想說那你自己試試看,老子都差點被他破相了,其他人打不過又有什麼稀奇。但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還是閉嘴了。&ldo;猜猜我拿到了什麼!&rdo;一個興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看來今天吃了興奮劑的人不止厄瑪一個。周惟眉飛色舞地走了進來,表情之生動完全讓人無法相信他平時其實是個面癱!&ldo;看!縛龍索的鑰匙!&rdo;世界上也隻有與人無關的事情才能如此深入地戳到他的g點,周惟晃着手裡的鑰匙,萌萌哒走了過來,&ldo;瓦龍汀剛剛交給我的,彼爾德王終于放棄跟我搶我的龍啦,哈哈哈哈哈……&rdo;格裡佛雖然并不覺得彼爾德王的意見有什麼要緊,但不費周折拿到鑰匙還是很開心的,正準備迎上去說兩句恭喜的話,就見周惟倆眼發光直直略過了他,同時略過了抱大腿爾康手的胖熊貓,像報喜鳥一樣撲到了金堆上,摟着珀西的脖子嘚瑟:&ldo;想飛不?陛下厲害不?&rdo;格裡佛黑線:果然禁斷症更加嚴重了,非但看不到人類,連熊貓也看不見了……彎腰抱起周全,同情道:&ldo;唉,某些人真是,隻聞新龍笑,不聞舊熊哭啊……&rdo;周全:&ldo;啊恩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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