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一條是來自老石頭。
比起之前幾條污力滔滔的評論,這一條卻讓方桔吓了一跳。趕緊戳開他,打了一串字過去:不可能啊,我很确定自己對對方隻有敬仰和感激,絕對沒有一點點男女之情。
老石頭:你真确定?
方桔想了想:應該确定吧。
過了片刻,老石頭又問:你多久沒戀愛了?
方桔: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才不想說自己壓根就沒真正意義上幹過這事兒呢。
老石頭:如果你太久沒戀愛,可能會對自己潛意識喜歡對方而不自知。
方桔懵逼,所以她潛意識其實喜歡大師?
呸呸呸!怎麼可能?她對大師的敬仰之情,絕對比純淨水還純潔。她表示不接受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假設。
想了想,她發過去:我已經二十五歲惹,喜不喜歡一個人還是很清楚的!
老石頭:那就但願你清楚!
後面還跟了一個笑臉。
方桔看着這幾個字加上那笑臉符号,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說辭。
雖然方桔自認對陳大師絕無非分之想,但對自己見色起意,内心可能住着一個色魔這個事實,卻有七八分懷疑。為防止自己對陳大師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一連幾個晚上,她練習完畢,洗澡之後,就灰溜溜跑回房間,關燈上床睡覺,再也不偷偷摸摸去看書房的大師在幹什麼,更加不會主動去獻殷勤幫他磨墨。
可就跟墨菲定律一樣,越是這樣,越控制不住胡思亂想,一方面想着陳大師的美色,一方面又想着老石頭說的那些話。
方桔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畢竟這宅子裡孤男寡女隻有他們兩個人,萬一自己哪天控制不住獸性大發,就陳大師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隻怕是逃不出她的魔爪。
為了保住陳大師的冰清玉潔,她決定要做點什麼。
到了周末,陳瑾從學校回來,工作間隻剩下兩人在練習時,方桔鬼鬼祟祟上前,小聲道:“大侄子,你是不是不想住校?”
陳瑾一如既往不友好地瞥了她一眼:“誰願意住校?飯難吃網速渣宿管是奇葩!”說完,又白了她一眼,“尤其是看到你跟我叔同居,我每天都憂心忡忡,生怕我叔被你遭你染指。”
若是換做往常,方桔絕對自認坦蕩蕩,然而前幾天發生的事,讓她聽到這樣的話,不免心虛,嘿嘿笑了笑,欲蓋彌彰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染指誰也不能染指陳大師對不對?”她頓了頓,又道,“不過呢我也是從大學過來的,知道住校條件艱苦,我看你學校離這裡也不算遠,住在這裡還能多練習手藝,一舉多得。”
陳瑾有點懷疑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到底想說什麼?”
方桔輕咳了兩聲:“我其實就是想說,你可以跟你叔說你想搬回來,我也可以幫你說說情,就說我們可以探讨技藝,共同進步。”
這宅子了多個人,應該能遏制住她體力的洪荒之力,退一步說,若是她哪天真的獸性大發,陳瑾也能幫大師一把。
陳瑾卻還是對她表示懷疑,嗤了一聲:“你能這麼好心?”
方桔清了清嗓子:“陳瑾同學,你一直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我承認我是想跟陳大師多學點手藝,但你想的其他方面的事,絕對沒有。”
陳瑾将信将疑打量了她一番,猶豫了片刻,才道:“行,我待會去求我叔,你幫我多說點好聽的。”
方桔白白胸口:“放心,我這人就喜歡助人為樂。”
陳瑾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
兩人各自坐好,都有點心懷鬼胎。
屋子裡一時除了玉雕機的聲音,就再無其他響動。
于是陳之瑆進來時,見的畫面,就是兩人都在專心練習,一反往日沒有鬥嘴互掐。
而陳瑾剛剛一直尋思着如何開口,堂叔說過琢玉一事不用急于求成,手藝再好,學識不夠,雕出的東西也很難有靈氣,所以要成為一個好的玉雕師,首先要提高學識和修養,這也是他為什麼讓他住校好好念書的原因。
他如今大二,課程雖然密集,但都在白天,住在家裡,其實并不影響上課。他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孩子,并不喜歡住宿舍。最重要是,堂叔一個人住倒也罷了,卻莫名其妙讓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住進來。這讓被趕去住校的他十分不甘心。
陳瑾放下手中的石頭,不動聲色朝方桔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到堂叔面前,乖巧道:“叔,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什麼事?”陳之瑆在椅子上坐下,拿着一塊巴掌大的和田籽料認真打量。
“我們不是剛剛開學麼?我看了下課程,都在白天,我就想着沒必要住在宿舍,每天早上去晚上回來,還能空點時間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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