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槐鐵青着臉,伸手從腳下扯下那塊可憐的羊肉,直接丢到他腦門上,又吸了吸鼻子,然後劈頭蓋臉吼道:“我說怎麼一股火鍋味,敢情你還一大早在辦公室涮火鍋啊!要不然你也别幹什麼主編了,直接去開火鍋店得了!”
楚楓一句“好啊”還沒吐出來,已經被楚槐的刀眼給逼了回去,隻聽他邊往外走邊怒道:“楚楓,要是這次你拿不到陳之瑆的專訪,直接搬去我辦公室,沒得商量。”
待到霸道總裁怒氣沖沖奪門而出,楚楓扯下腦門那塊羊肉,雙手抱頭癱坐在椅子上,誇張得哀嚎:“好殘忍好殘暴,我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哥哥,如果真的去他的辦公室,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他正兀自表演得起勁,忽然看到椅子旁邊冒出一個腦袋,吓得他差點一個趔趄栽倒,指着那腦袋道:“你搞什麼鬼?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吓死我了!”
方桔嘿嘿一笑,握着他的手腕,往自己面前一轉,讓他手中的兩張券對上了自己,當她看清楚那券上的字,一臉驚喜道:“真的是陳大師的玉雕展!他可是我老爸的偶像呢!”
“去去去!”楚楓揮開她,“你爺爺的偶像也沒用,現在我們的問題是,要是沒辦法弄到這位陳大師的專訪,咱就要解散了。我們的麻将火鍋ktv都沒有了。”
楚楓一臉痛心狀。
辦公室其他三人立刻跑過來,将人圍住,誇張演道:“楓帥,我們的下半生就全交給您了,您一定要拿到這位大師的專訪啊!”
楚楓握了握拳,咬牙道:“放心,我一定會拿到陳大師的專訪的,必要時出賣色相和*也在所不惜。”
方桔抓住他的衣擺,加入浮誇的演技陣容:“主編大人,祖國不會忘記你,人民不會忘記你,您的屬下更不會忘記你!”
第3章誤闖
玩笑歸玩笑,正事還是要做的。
周六,楚楓和方桔揣着兩張入場券,帶着網站存亡的偉大使命,英勇赴義一般去了墨珏軒。
墨珏軒的主人陳之瑆,名字在這座城市,絕對如雷貫耳,因為作為玉雕大師,他幾乎颠覆了玉雕師這個職業的定義。
自古至今,琢玉作為一門手工藝,玉工跟其他工匠沒什麼區别,都是底層的手工業者,即使是做到頂尖位置,也都是為他人做嫁衣,哪怕做出一件舉世稱贊價值連城的玉器,創作者的名字最終也隻是浮雲。上下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各種玉雕作品不勝枚舉,但名留青史的琢玉巨匠大概也也就隻有明朝的陸子岡。
而這位名聲在外的陳大師,則是将玉雕從手工藝變成了一門真正的藝術。他是一個手工藝者,也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曾連續幾年蟬聯天工獎,作品在收藏界炙手可熱,傳聞他多年前用邊角廢料雕刻的一組生肖挂件,如今在收藏界已經炒到上百萬,各國顯貴為定制他一件玉雕不惜耗時苦等。
不過陳之瑆的風格是做事高調做人低調,早前在玉石圈最活躍的那幾年,也極少接受媒體采訪,更别說公開露面。除了玉石圈的人,估計沒幾個人知道他本尊是啥模樣,更别說年齡幾許,身高幾何?是醜是美?有無婚配?
有關陳大師隻言片語的信息,方桔還是從她那位石頭狂熱分子老爸那裡知道。
陳之瑆出生于世家,父親陳钰行是玉雕南派的代表大家,但據可靠消息,陳之瑆早年并沒有從事這個行當,後來因為他老爹陳钰行在雕刻瑞典皇室所定制的玉山擺件時,手部忽然中風,眼見工期已到,餘下一半還未完成,陳之瑆算得上臨危受命,接手完成餘下工作。不想瑞典皇室非常滿意,将這座玉山擺放在皇室宴會廳最顯眼的位置,來往貴客見此無不交口稱贊。
陳钰行因身體原因就此隐退,陳之瑆則一戰成名,接手家中事務,并将玉雕變成了一門真正的藝術,成為新一代大師。
墨珏軒是陳之瑆成名後創辦的玉石會所,真正玩得起玉的都是有錢人,所以這玉石會所并不對公衆開放,出入的都是些玩玉的土豪們。
不過這幾年陳之瑆一直深居簡出,很少再出新作,收藏界炒來炒去的也隻有那幾件舊的,連玉石圈内都很少有他的消息,更别說媒體采訪。
所以這次辦玉雕展,盡管低調,還是吸引了各路媒體,可惜的是,入場券少得可憐,就隻有幾家媒體拿到了邀請函。
方桔其實也覺得他們楚大總裁挺奇葩的,陳大師難得露一次面,拿到兩張入場券肯定不容易,竟然給他們這破網站。難怪楚楓自己都心虛。
心虛歸心虛,有了邀請函,楚楓和方桔檢票進門的時候,身闆還是挺得很有底氣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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