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曼曼見到從電梯裡出來的宋爾同,欠身為他換上拖鞋,像是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賢惠妻子。
宋爾同有一瞬間的怔然,隻是下一刻,吳曼曼又已經像一條美女蛇一樣纏上來,軟軟地挂在他脖子上:“宋先生,白天那個私人問題,是不是現在可以回答我了?”
宋爾同垂眼看向她,嘴角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麼有興趣?
“當然,我是一個記者。”吳曼曼笑得很柔媚。
“可是記者小姐,我不喜歡私人時間談論工作。”宋爾同說着,手已經伸向女人的腰間内側。
吳曼曼當然不會真的追問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他目前隻有他一個女人,所以白天他那句“我不是單身”,完完全全讓她滿足。
至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尊重并且認可了她的身份。對于宋爾同這樣的人,這就已經足以。
女人當然都是貪心的,吳曼曼這樣的女人更是如此,但是她知道什麼叫做有進有退。
兩個人很快糾纏在沙發上,可開始不久,宋爾同便覺得興趣缺缺。身體是勃發堅硬的,卻好像體會不到任何快感,最終隻能草草了事。
吳曼曼覺察出他的心不在焉,抱着他的腰,摸了摸他冰冷的臉,溫柔道:“是不是白天發布會太累?”
宋爾同敷衍地點點頭,起身:“我去洗澡。”
浴室裡的鏡子很大,宋爾同随便沖洗了一下身上的汗迹,有些怔忡地看着裡面的自己,隻覺得那裡面的人異常陌生。
其實他剛剛并沒有出多少汗,因為沒有激情和快感。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難體會到所謂的快感,無論是剛剛這種膚淺的身體欲望,還是白天那種萬衆矚目的心理滿足。
這種狀态,讓他莫名有點恐慌。他看着鏡中的自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他常年健身,沒有生活惡習,每年的體檢表都再健康不過,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實際上,在很多人看來,四十出頭的男人,也确實還算盛年。
他深呼吸一口氣,用涼水沖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吳曼曼看他從浴室走出來,已經換上來時的衣服,起身走到他身前,攬住他的脖子:“今天還是不能留下嗎?”
宋爾同輕笑了笑:“我女兒還等着我今天買的新畫冊,不見到估計不會睡覺。”
吳曼曼嬌嗔地撅了撅嘴:“好吧,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女兒,我和小女孩很會相處的哦!”
宋爾同不置可否地笑笑,将她的手拉下:“你早點休息,我走了。”
吳曼曼送他到電梯門口,念念不舍地對噙着微笑的英俊男人揮手。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宋爾同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殆盡,隻剩一張冷冷清清的表情。
他和吳曼曼交往半年,總得來說,這個女人,算得上令她滿意,她會投其所好,有進有退,不纏人也不矯情,懂得察言觀色,清楚自己的分量。她不是那些徒有其表的花瓶,有貨真價實的學曆和學識,至少不會在他不經意提到IPO時,會驚訝地問,是UFO嗎?我最喜歡聽UFO的故事了。
這個女人很聰明,而他也一直喜歡聰明的女人。
當然,她也有不錯的外表,男人都是感官動物,首先考慮的終歸還是欲望。
宋爾同有時候也想過,是不是就是她了?就此此安定下來。他已經過了愛情至上的年紀,也漸漸厭倦了歡場上的逢場作戲。
但也隻是偶爾想一想,因為他知道自己并不愛這個女人。
哪怕一點。
他是宋爾同,他的人生,怎麼能将就度過?
開車上路時,已經是九點多,路過一處十字路口時,正是紅燈。
這一段路,宋爾同非常熟悉,就在他母校江城大學側門外,來來往往學生很多,長達兩分鐘的紅燈,總是讓駕駛者們心浮氣躁。
他摸出電話,撥過去一個号碼,但随即不知想到什麼又挂掉,将手機扔到一邊,打開窗戶半靠着,感受夜間的涼風。
車前一群學生經過,大緻是剛剛結束一場師生們的聚會,中間一位教師模樣的老人被幾個學生攙扶簇擁着。
那老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當年的導師。
他有點晃神,這熟悉的場景,讓他想起多年前,每次同學聚餐,也是這樣簇擁着自己的老師。
隻是,那時的他正當年少,而如今白發蒼蒼的老師那時也還算年輕。
本打算下車打招呼的,但不知為何,他隻是坐在車内,一動不動地看着前方的人,穿行而過,消失在夜幕中。
在晃神中,一陣突兀的涼風吹進車内,吹進他空蕩蕩的胸腔,他在黑暗中的後視鏡中,隐隐約約,仿佛看到了一個蒼白而腐朽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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