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也不吭聲,隻直直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夕瑤看着半夏額頭一邊淌血,一邊還在用力的磕頭。啧啧,原主對門中弟子都是一視同仁,對院子裡的這些仆役也是寬厚,沒想到恰恰是這些人給他背後使手段,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說說吧,為什麼背叛我?’
‘奴婢,奴婢罪該萬死,求夫人您殺了我吧,無人指使,是我看上掌門,可是掌門對您情深義重,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才想要偷偷下毒,害了您,取而代之。半夏自知行為敗露,已經沒有活路,隻求能夠痛快一死。’說完就想将發簪拔下,自盡而死。
夕瑤将杯蓋輕輕丢出,将半夏手中簪子打飛,再擊在胸口,将半夏整個人打飛,“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你,都到現在了,還在滿口謊言,看來你身後被你保護的人對你很重要啊。可惜呀。”
秋桃也在旁邊勸道;‘半夏,你就老實交代了吧,夫人已經知道真相了,現在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如果你再執迷不悟,誰都救不了你的。’
夕瑤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對着半夏搖了搖頭,“真是個傻孩子!你對人家一心一意,人家對你可是隻有利用,真的想好了,要擔下這所有的罪名,到時候可别怪我下手無情,就你這樣的借口,你以為可以騙過誰,還喜歡上了掌門,平常見到掌門都是畏畏縮縮的,可不像去見有些人的時候,還要梳洗打扮,描眉畫紅。”
半夏聞言,身子微微顫抖,這是真的怕了,本來還以為夫人一向心慈手軟,現在自己在夫人面前尋死,可以混淆視聽,保住潘郎。難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嗎?還是夫人在使詐。
“夫人,奴婢……奴婢真的沒有說謊,掌門雖然平常比較嚴肅,但是一表人才,威風凜凜,奴婢早就對掌門有傾慕之心,可是掌門對夫人尊敬有加,眼裡沒有别人,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出此下策,藥方也是我去藥鋪裡面自己配的,絕對沒有其他人幫忙。”半夏眼看夕瑤不肯相信,急忙說道。
夕瑤一陣好笑,真是死鴨子嘴硬,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随即讓秋桃将半夏頭上的簪子拔下來,拿在手上把玩。
“秋桃,半夏的月例是多少?”
“回夫人,半夏是三等丫頭,月例按列是五百文一個月。”
“哦,五百文一個月,那一年下來應該是六兩紋銀,這個簪子應該值個八兩,你就這麼舍得,将自己的積蓄都用來買這麼一個簪子。”夕瑤一邊将簪子拿在手裡把玩,一邊觀察着半夏的表情。
隻見半夏表情越發慘白,雙手抓的死死的,眼睛裡閃過掙紮。
“奴婢……”
“呀,這是什麼?怎麼還可以打開?”夕瑤裝作不經意間将簪子上面的機關打開,簪子上面是幾朵盛開的海棠花,旁邊還點綴着幾個小小的花苞,其中一朵海棠花苞竟然是可以打開的,夕瑤将花苞從簪子上面輕輕扭下來,裡面還有少許的白色粉末。
“這麼精緻的簪子,又有這麼靈巧的機關,八兩銀子好像是說少了呢?半夏,你說說這麼靈巧的簪子該值多少錢呢?”
夕瑤起身走到半夏跟前,挑起她的下巴:“真是長了個好模樣,讓你在我這園子裡可真是委屈你了呀!”
“求夫人饒命,都是我一人所為,一人做事一人當,求夫人殺了我吧!”半夏說完隻是跪在地上,做出一副認命的樣子,不再掙紮。
夕瑤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壓不住了,原本想着隻要這個半夏肯說實話,還可以放過她一命。現在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隻能下重手了。
随即取出一瓶藥,将藥丸遞到半夏面前,“看在你服侍我一場的份上,給你一個痛快,将這藥丸吃下,不會太痛苦。”
半夏聞言擡起頭,死死盯着夕瑤手中的藥丸,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張開口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慢慢擡起手,朝藥丸伸過去,手抖個不停,最後還是死死捏住了藥丸。
半夏隻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在朝她壓過去,呼吸急促,都要喘不上氣了,卻還是将藥丸漸漸送到嘴邊。
‘夫人,求求您了,所有的罪責都由我來承擔,是我背叛了您,所有的懲罰都由我來承擔。’說完就将藥丸放進嘴裡,吞了下去。
‘唉!怎麼這麼着急呀?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呢?這下毒的可不止你一個,我可沒有答應你要放過其他人,你以為你死了就結束了。未免想的太簡單了。’夕瑤面無表情的看着半夏将藥丸吞下,臉上浮現嘲弄的表情。
‘夫人,您不能說話不算數……’半夏聽完,掙紮着要起身。
‘我可沒有答應你放過其他人,現在你隻是為自己贖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主動出手的,我相信你的情郎會迫不及待的過來陪你的。’說完轉身坐回椅子上。
‘嗬......’半夏掙紮着還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消失,喉嚨一陣灼痛,再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眼前發黑,慢慢陷入黑暗中,徹底昏迷前半夏還想着自己終于解脫了。
夕瑤看着地上徹底昏迷的半夏,吩咐秋桃守門外,将蠟燭點燃,又取出之前留下的毒血,放置在蠟燭上方,加熱,随着曼陀羅花香溢出,地上原本安靜躺着的半夏,突然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表情痛苦,嘴巴無意識的張着,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夕瑤将半夏的袖子卷了起來,又将她的手往毒血那邊伸去,将銀針取出,随着越來越靠近,半夏手臂上鼓起一個鼓包,不斷快速移動,此時半夏整個人不斷不顫抖,汗如雨下,看來這蠱蟲讓她吃了不少苦,還好剛剛讓她吃了靜聲丸,否則這會都不知道回引過來都少人。
本來可以用比較溫和的方式将蠱蟲取出,不過既然不領情,那就不費那麼多心思了。直接簡單粗暴的方式更快,還少費點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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