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看出了鄭鴻逵的尴尬,話鋒一轉,笑道:“當初因為有侯景擋路,鄭芝龍有些日子沒有和朝廷取得聯系了,不知者不罪。”
鄭鴻逵當然明白宋江這是在給台階自己下,趕忙道:“侍郎大人所言甚是,還請向陛下禀明。”
“這個當然。”宋江看着鄭鴻逵道:“不過還請鄭将軍回去告知飛皇先生,如果他願意服從朝廷的,請自去節度使的稱号,将閩浙兩省分開,福建巡撫,可由他自行任命,然後禀報朝廷;浙江巡撫則和朝廷商議任命。”
“飛皇”是鄭芝龍的表字。
鄭鴻逵這一回來武昌就是來試探朝廷的口風,既然宋江的話已經說到了這裡,他也就順着這個話題問下去:“那閩浙的兵馬呢?”
“編入漢軍,陸軍留四萬人,水師留兩萬人,戰船當然是全部保留。”
“宋大人,我閩浙有陸軍二十多萬,水軍雖然有些損失,但現在還有不下八萬,僅僅隻保留六萬,一旦倭寇和紅毛鬼再次來犯,如何應對?”
宋江道:“既然服從了朝廷,閩浙的安全日後自然是由朝廷來保證。侯景、桓玄的人馬不比你閩浙的少,他們守住自己的地盤了嗎?”
鄭鴻逵聽出宋江話語中的威脅,問道:“難道就不能回旋嗎?”
宋江道:“鄭将軍,如果飛皇先生願意服從朝廷的号令何必還要那麼多的兵呢?再說了,朝廷給飛皇先生準備的海運尚書,福建省依舊是他的人做巡撫,他又總管海運,财不少發,心不多擔,這不好嗎?還請将軍促成這件事。”
“我能得到什麼?”鄭鴻逵問得直截了當。
宋江道:“将軍不用操心,陛下已經為将軍謀劃好了。如果将軍願意縱馬沙場,朝廷會推薦将軍做軍帥。”
“軍帥?何謂軍帥?”
宋江回答:“軍帥者,一軍之帥,統帥兩萬大軍。”
“如果做文官呢?”
“如果将軍願意做文官,那就是浙江巡撫。”
鄭鴻逵一聽“浙江巡撫”四個字,怦然心動。
東南沿海,福建的海運生意好,那是因為對面有夷洲;除了福建就是廣東。
可是他鄭鴻逵對廣東不熟悉啊。
浙江有繁華的杭州,又靠着海,能坐上浙江巡撫的位置,那财不會發得比福建少啊。
鄭鴻逵強忍住激動得心情,道:“如果朝廷願意推薦在下為浙江巡撫,在下一定竭盡所能,促成此事。”
“那就希望将軍不要失言。”
“請宋大人放心。”鄭鴻逵道:“那在下現在就返回福州。”
“飛皇先生的黃金白銀還請鄭将軍帶回去。”
“陛下不要?”鄭鴻逵從來沒有見過不要錢的人,何況他們鄭家人都知道,自從這位皇帝登基以來,不停的征戰,朝廷正是缺錢的時候。
“這錢算什麼?難道是飛皇先生或者是鄭将軍賣官鬻爵的錢嗎?”宋江微微一笑:“請将軍将錢帶回去。”
鄭鴻逵想了想問道:“既然如此,那這些錢在下能留下嗎?”
宋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正想挖苦兩句,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又聽鄭芝龍道:“在下想用這些錢去打點下面的人,造成一個萬衆歸心之态。”
宋江道:“這事本官不能做主,須得禀明陛下。”
鄭鴻逵道:“那就請宋大人快快禀明,在下也好早些回去,促使閩浙回歸朝廷。”
宋江對軒轅珏一說這事,軒轅珏立刻就答應了。
随即,鄭鴻逵帶着這些錢就沿着長江順流而下,離開了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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