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揚起一杆,飛球進洞,拿下關鍵一分,隊友紛紛策馬而來與他擊掌,賽場邊的女子都抛下矜持朝燕珩歡呼。
而阿桃隐在最邊緣的秋葉林旁默默地注視,燕珩拎着球杆跑馬回場,飛快地穿過阿桃的跟前,駿馬奔馳短短刹那之間,燕珩朝這邊看了一眼,隻一眼,引得阿桃心跳加速。
最後一幕,阿桃回到了久違的家鄉黑水河,她坐在屋裡,拿着剪刀遊走于彩紙之上,優哉遊哉地哼唱着歌謠,外面白雪皚皚,原本的靜谧被嘎吱嘎吱的踩雪聲打破。
阿桃打開門,卻見燕珩站在院子裡,他的面頰、耳朵凍得通紅,他的呼吸急促不穩,似乎是走了很遠很久的路才來到阿桃的面前。
“你,你怎麼來了?”阿桃不敢置信,她從未帶燕珩回過家鄉,他怎麼能找過來的。
夢中的燕珩就這麼站着,久久不語,模樣越來越模糊,阿桃忍不住跑過去想要抓住他,可卻撲了個空。
“咚!”
阿桃從高處栽了下來,摔在地上,徹底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隻見兩個人盯着自己。
一個胡發全白、滿臉皺紋的老者,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阿桃僵住了,這兩人皆是陌生面孔,她從來沒見過。
黃粱一夢,一年四季,一人一生,阿桃一時間不知今夕何夕,他們是人是鬼,自己是死是活。
正在怔愣的時,那孩子捧着雙手,把一碗熱氣騰騰的奶茶怼到阿桃唇邊。
“喝。”
阿桃一驚,這孩子說的竟然是漢話。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驚喜地看向那位老者。
老者拿出一把折扇,那是阿桃的東西,是當年她和燕珩一同畫的扇面。上面還有燕珩寫的那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并落下了燕珩的印鑒。
阿桃将這扇子視為珍寶,随身帶着,從不曾離身。
而老者用粗粝的手慢慢地打開折扇,指着扇面上燕珩的名字,用漢話笑問阿桃:“這位姑娘,你認識平思嗎?”
阿桃幾乎安耐不住内心的激動,她從地上爬起來,激動地說不出話,老者笑眯眯道:“我孫女在雪地發現暈迷的你,叫我把你救了回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這個折扇,貿然打開,實在唐突了,可寫這個扇面的人是我學生,姑娘與他認識嗎?!”
最虔誠的信徒看到佛主都沒有像阿桃這般高興,她跪坐在地上,看看老者,又看看那小女孩,再打量周五蒙古牧民特色的帳篷,上手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臉一把。
疼!
是真的疼!
她還活着,不光活着,而且還遇到了…
“班蘇,班大人?!”阿桃欣喜高呼,雙眼不自覺地流下淚來,“您真的還活着?!”
班蘇先是一愣,而後和孫女對視一眼,堆起皺紋笑起來,他拍拍胸口,砸吧道:“托姑娘的福,我還活着呢。”
阿桃知道自己失言了,手忙腳亂的解釋:“大人,我在西涼的都城有幸看到了你的畫,我得知您還在蒙古。我特意來找您,金山、桑聶雪山我都爬過了,汪吉河、土兀刺河我都趟過了,從居延海到窩魯朵城,再到葛董城,我花了一個多月,不,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我…”
阿桃說的語無倫次,由于太激動,五髒又冰凍太久,現在隻覺得胸膛像是炸開一般地疼,果然,話沒說完,阿桃口中覺出一絲腥甜,血從齒縫牙間流了出來。
她頭暈腦脹,額角突突直跳,雙眼直冒金星,人有些坐不住了。
班蘇将人扶回草堆上做的床榻上,給她蓋上了帶着些膻味的毛皮,小孫女趴在一旁,怯怯地打量阿桃,輕聲地說:“休息。”
阿桃緊緊握住班蘇枯樹杈一般的手,生怕放開了,人就不見了,更怕又是一場夢。
她抓住班蘇問道:“我走了好遠好遠的路,就是想問一問您,燕珩,燕平思,您的學生,他說要來找您,他來了嗎?他在哪兒呢?”
班蘇顯然被她問住了,怔了半日,才道:“…平思嗎?自我離開東都,已經有十年沒見過他了。”
阿桃的眼中的希冀燃起又覆滅,轉變皆在一句話之間。話音落地,她眼睛合上,與一串眼淚一同倒在了地上,再次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是兩更,後面還有一更~
第124章追光者(七)
阿桃被彭和尚氣得一走了之,芸娘和薛書生辦事回來不見人,把彭和尚上下數落了一整天。
和尚酒醒之後那叫一個懊悔,連扇自己好幾個巴掌,跨上坐騎就要出去找人,可一場大雪把衆人都困在了驿站裡。
芸娘抱着給阿桃準備的皮襖哭得眼睛腫成了核桃,她捶胸頓足,自責不過出去半日就把人給弄丢了。天寒地凍,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對得起燕珩的托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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