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他啧了一聲,對阿桃道:“阿桃妹妹,這你就不懂,凡事得講規矩,中原就是最講規矩的地方,對不對,楚皇陛下。”
燕珩被元皓叫的通體生寒,嘴角勉強彎了彎,阿桃在他手裡不安地扭動,就是不服,氣得滿臉通紅,淚水盈眶。
燕珩叫來芸娘,扭着阿桃的手,将人推了過去,“帶皇後下去!”
芸娘等人上來請阿桃,阿桃怎麼都不肯走,叫道:“她可是你的親人!她生病尋死,已經很難過了,你還要将她抛屍?!珩郎,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哎呀,煩人。”元皓嫌棄地揮了揮手,阿桃被帶了下去,殿中還長長短短回蕩着她不依不饒地喊叫聲。
元皓同情地看向燕珩,“女人就是麻煩。”
燕珩淡淡一笑,他可不能順着元皓的話,他道:“皇後年紀小,說話直率,過一夜就好了。殿下說麻煩,我倒想着一件麻煩事。”
“什麼事?你且說。”
“于放若是判了流放,那修撰夏史一事怕是要耽擱了。”
元皓以為燕珩在這裡讨價還價,于放是他姨夫,說不定也是心腹,不舍得處置,不處置如何表明态度,為此元皓決不讓步,他道:“不過修部書,有什麼難的,你們翰林院不是有許多人嗎,随便派一個人就是了。陛下跟我說這個,怕不是下不了手,怕天下人說你狠心毒辣吧。”
“說不怕,殿下信嗎?我們都是人,都在乎身前身後名的。”燕珩這般說,惹得元皓哈哈大笑,他不由得伸手拍拍燕珩的肩頭,竟寬慰起他來,道:“燕珩,你說你個叛國賊人還有什麼身名嗎?看開些吧,糾結這些做什麼呢。”
燕珩臉色發白,當真是生氣了,元皓也不多說,再次重申三日期限,大搖大擺走了。
等元皓帶人走遠了,茂竹進來,這才發覺燕珩身形搖搖晃晃,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他扶着燕珩往椅子上坐下。
燕珩就着送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涼的,甚苦。
他擡眼望天,已經露白,已經是新的一天了,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情,紛繁亂雜全在腦袋裡,燕珩合了合眼,強壓住千頭萬緒,對茂竹道:“去春信宮,告訴蔡含景,把栽贓昭儀的事認下來,我饒她不死。”
茂竹在外聽了一燕珩與元皓打機鋒,不由得想燕珩怎麼就能料事如神呢,不光能拿捏住元皓這人的性格脾性,還能不急不緩地将人帶到溝裡去,怎麼能不佩服。
原來燕珩在知曉于昭儀偷偷與宮外聯系,放消息給沈虞後,這些日子一直在布置安排如何補漏洞。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個替死鬼,思來想去,蔡況最合适不過了。本來燕珩不舍得動蔡家的,但為了保住于昭儀,不得不丢條大魚出去。
那幾個澄碧堂的宮人,早就被茂竹那全家性命逼迫地反水,就等着咬出蔡婕妤。
哪曉得于昭儀今夜自焚,說是晴天霹靂,打得燕珩措手不及。可冷心冷肺一論,倒是堵上了元皓的嘴。能讓燕珩放手一搏,就用那幾張銀票把全部髒水,都倒在蔡況身上。
隻是茂竹不懂,燕珩為何要認下于昭儀與沈虞有私情的事,後聽到修撰夏史那節,茂竹算是想通了,燕珩就是不想讓夏史這麼快修撰出來,主持大臣一旦獲罪,這項工程多半就會癱瘓,給了燕珩喘息的機會。
不然,若是真的将是非不論,黑白颠倒的夏史修撰完畢,公之于衆,燕珩當真是千古罪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本來萬事都安排好了,就差蔡婕妤這邊,茂竹要去春信宮,燕珩拉住他,擡起眼來。他整宿沒睡,又連遭打擊,眼尾有些泛紅,聲音沙啞,他道:“蔡含景估計不樂意,要死要活,昭儀的死多半跟她脫不了幹系,她那腦子想不出迂回的主意,你讓她全部招了,不然就沉井。”
茂竹身子頓了頓,瞧着燕珩戾氣大放,說狠話眼睛都不眨。燕珩手裡不幹淨,哪怕是枕邊人,他真能做出沉井的事來的。
茂竹離開,燕珩獨自坐在拱辰殿内,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一道日光投射進來,将他的身影拖到門檻邊,像是要把燕珩帶到日頭下曬一曬。
可燕珩卻被那日頭灼傷了眼,他擡手遮了遮,回想大火中的于慧穎和阿桃方才的質問,心裡萬千滋味,難受極了,猛地,他雙手一擡,把案桌全部掀翻。
茶盞硯台摔個稀爛,燕珩坐在椅子上看滿地狼藉,沒一點快活,他頹然地靠向椅背,仰起頭,望着房梁,擡手按住眼,一行淚從眼角滑進鬓發裡。
現實容不得燕珩有一絲松懈,悲傷如淚,又短又淺。須臾,燕珩拾掇好了雜亂的情緒,喚人進來清理大殿,他自己往明華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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