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夏國還沒滅的時候,也就是我還小的時候,常去遊園賞花、打馬球。”蔡婕妤輕蔑地瞥着順美人,“出入聚會的不是公主就是郡主,又或是各公侯伯爵府的千金,你可能想象不到如何富貴。”
順美人笑道:“還請姐姐教我。”
蔡婕妤攏攏雲鬓,施恩一般道:“就說陛下和于昭儀,本就是姑表親戚,太皇太後别提多疼于昭儀了。那時候兩個人常同進同出,看着跟親兄妹似的,現在竟鬧成仇人,也是世事無常。”
順美人走在蔡婕妤身旁,一路幫她撥開枝條垂花,引着她往桃花林那邊走,一面道:“姐姐就是見多識廣。”
“那是。”蔡婕妤輕蔑一笑,很是受用,“他們那些王公顯貴要辦宴席、搞球會,都是找我爹借場子。夏國的哀帝愛風流愛玩樂,低下人就跟着學。金明池邊五天一大聚,三天一小聚,樊樓更是沒有一天閑着。要另外定酒樓或是馬球場,得提前兩月預約,否則拿錢都沒用。”
“還是夏國那時候好啊,”蔡婕妤看着順美人為她打着團扇,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會多熱鬧,哪像現在,冷冷清清的,樊樓倒了,金明池荒了,那幫景國的駐軍懂個屁的風情意趣,居然拆了酒樓裡雕欄烤野兔。”
說着她自己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沒見過市面啊。”
喜鵲聽蔡婕妤說這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謹慎地觀察周圍,生怕一個不注意,被别人聽了去。
喜鵲想開口提醒,可順美人見蔡婕妤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識趣地問:“那姐姐之前見過陛下嗎?”
“見過,當然見過。陛下可是年輕才俊啊,總有姑娘想往他身邊湊。聽說哀帝都想把愛女嘉甯公主許配給他呢。還有一次,陛下打完球下馬時,扶了高禦史家的姑娘一把,其他女孩差點沒把高姑娘給撕了。”
蔡婕妤如是說着,忘乎所以,并未看到不遠處阿桃站在一顆桃樹下,喜鵲朝蔡婕妤使眼色,要她别說了,被皇後聽到那些陳年往事,不定會不會發火。
可蔡婕妤渾然不覺,還問喜鵲,“你脖子怎麼了?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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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本想等燕珩一起走的,可聽芸娘說慈明宮北邊有片桃花林,現下開得正豔,便到了這邊來。
阿桃與拾夏幾個宮女站在樹下笑盈盈擡頭數桃花瓣,芸娘站在一旁,見花障另一邊蔡婕妤和順美人一行人往這邊來。
蔡婕妤興緻不錯,說話聲音隔得老遠都能聽得些許。芸娘皺眉,聽她說的那些實在不成樣子,懷念舊朝也就罷了,還編排些燕珩往事,她轉頭敲了敲阿桃,心道這讓皇後聽到,身為新婦必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到時候鬧得不愉快,燕珩發起脾氣來,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故而,芸娘索性上來,擋住阿桃的視線,指了指東邊,道:“皇後,艮嶽苑那邊的花開得更好,奴帶你去看啊。”
要知景國處在北方,天氣寒冷,四月冒新草,六月才開花,十月又下雪了,逛逛園林阿桃就算開眼界了,她豈能不開心。至于芸娘的九曲心腸她哪能體會到呢,眼都不瞧蔡、順二人,扭頭就走了。
蔡婕妤得了喜鵲的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冒失了,因為就隔了一段花障,蔡婕妤想着阿桃肯定聽到了,即便蔡婕妤心裡再不願意,可總歸低人一等,她隻能巴巴地走上去。哪曉得人家壓根沒搭理,徑直走了。
蔡婕妤頓覺好沒面子,臉一陣白,一陣紅,氣得頭暈眼花。順美人見情勢不對,忙請辭離開,走了一陣回頭去看,蔡婕妤揮着袖子抽打一株桃花枝,跺腳洩憤。
“…蠢材。”順美人不禁冷笑,低聲言語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哪天我引你作死自個,才知道我的厲害。”
再說阿桃等從艮嶽苑回來不久,天色漸暗了,屋裡點起了燈,廊下挂上燈籠。燕阿桃正坐在貴妃榻上教拾夏等人剪紙花,聽見燕珩來了忙掀起珠簾從裡間走出來。
眼下阿桃已經換了宮裙,穿着藕色織花大袖衫子和鑲珠的披帛,紗衣輕薄綿軟,她快步出來,衣裙翩跹,像隻蝴蝶飄到燕珩跟前。
“在做什麼?”燕珩一邊問,一邊拉着阿桃坐下。
“在剪紙花。”阿桃從袖中拿出兩個來,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聚在燕珩面前,問道:“這個是吉祥如意,這個是平順長安。你要哪個?”
燕珩将兩個紙花接過來,但見“吉祥如意”是兩柄如意對稱向扣,平順長安是一幢房子,窗戶裡映出兩個相對而坐的小人。巴掌大的紅紙上能減出複雜的圖案,可見功力。
但這些燕珩都不滿意,他眉頭微皺,阿桃欠身打量,“怎麼?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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