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亦是極大,可坐卧可梳妝,以薄紗幔帳隔開,浪漫旖旎。這還不算,走至房後推開木門竟然還有一方小小池塘。
池邊栽種了兩棵桃樹,現正是花期,桃花開得如雲如霞,落英缤紛。再看那池中的水,并不是死水,泱泱輪換,有進有出。
那是引艮嶽苑的活水而來,在從小廚房邊的竹林引出去。水上十來隻小巧精緻的木船,紛紛順着水流飄動,每隻船上頂着一個紅纓球。
阿桃不解那是何物,芸娘先不解釋,倒命人取了一隻小弓來,對阿桃道:“陛下知道郡主在山野長大,天性好動,所以做了這一方池水,紙船滾動,郡主可以射那活動的船上紅纓球玩,全當消遣。”
阿桃舉着彎弓,還未開射,欣喜地發現那弓與箭不論大小、重量、紋飾都很順眼,好似就是該是她所擁有一般,掂量起來十分趁手。
阿桃心裡快活,連射兩箭,皆中目标。宮女鼓掌慶賀,幾個人提着裙子池邊去撈船,拿來給阿桃看。
隻見那船是竹子編的,輕巧别緻,難怪能在水中浮起來。阿桃将紅纓球挑回船的小小桅杆,放入水中,船兒就順着水流顫顫地飄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晚,芸娘準備傳飯,阿桃由人帶着去換衣,盥沐。幾個宮女一面做事,一面道:“看這一屋子的光彩,陛下可真是把阖宮的寶貝都搬來給皇後了。”
“可不是,相比當年的寶瑟夫人,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正說着,芸娘等人進屋來,宮女們知規矩森嚴,不敢再竊竊私語,埋頭老實幹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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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燕珩在明華堂處理政事,他畢竟離開東都了一段時間,即便路上有批閱劄子,但還有些政事需要與大臣議論。
其中一項便是賦稅問題,因為三年前夏國國破,楚國新立,所以有大臣覺得該減免稅收,修生養息。可現狀是不少散兵在地方作亂,而國庫又被哀帝揮霍殆盡,需得從征稅上增加軍費。
兩方争執不休,其中專管三司财權的度支大臣蔡況聲音尤其大,他本是地方富豪,極善詭辯,口若懸河,唾沫橫飛。
他道:“稅收不可減啊,畢竟現正是用錢的時候,陛下知道除了軍費,還得給…”他說着雙手抱拳向天躬了躬,以表敬意,而後繼續道:“不增稅,如何擔負這麼多歲供?”
蔡況如是說,有不少人附和。附庸他的人多與之一樣,是京畿之地的土豪、富商。
夏國是難得的重商,經濟發達,商貿繁盛,商人地位并不低。一朝天翻地覆,他們雖未讀過書,但财力雄厚,經過一番運作,曾經的商賈之人也能登天子堂,議國家大事,讓人如何不感歎一句世事難料。
不僅如此,諸如那蔡況之類,還将女兒送入後宮,此節先按下不表。
再說明華堂吵吵鬧鬧,猶如民間集市,不屑于蔡況的大臣也安耐不住,與之辯論,燕珩面對此景,絲毫不生氣,反而無聲坐着,似乎在寫什麼。
那進士出身的戶部侍郎周科實在受不了蔡況的粗鄙,積壓日久的不忿突然爆發,忍無可忍之下竟然抄起手邊的茶杯砸向蔡況,蔡況那時正在滿頭大汗地與旁人争論,冷不防被茶杯砸中,一隻眼瞬間腫了起來。
蔡況先是一愣,後挽起袖子就要找周科算賬,周科雖是書生,但脾氣很是暴躁,一點也不虛,指着蔡況的鼻子罵道:“豎子!爾等是要榨幹百姓膏脂以充自己腰包!”
衆人抱住他二人的腰,去叫燕珩:“陛下,陛下,你說句話啊,要打起來了。”
燕珩這才擡頭,順帶搖醒了手邊的參知政事——辛吉。辛吉老頭猛然從夢中醒來,睡眼惺忪,嘴裡迷蒙道:“美人妙哉,此樂無比。”
屋中人一聽,紛紛愣住,都知這位宰執又喝醉了。
辛吉本是濱州刺史,燕珩父親的同窗、同期。夏國滅國之後,被任命為副相。三年以來,辛吉沒做什麼規劃策略,淫詞豔曲倒是填了不少,傳頌甚廣,東都官員每人一本。
辛吉這會被燕珩叫醒,腦子還在白日的縱情酒會之中,端起燕珩手邊的硯台就要幹,幸好被兩個太監按住了。
燕珩淡淡道:“辛相,衆人在問,賦稅該升還是該降呢?”
辛吉才敢回過神來,哆嗦着衣袖,略微想了想,拱手道:“老臣以為還是該升,國庫空虛,沒有軍費怎麼剿匪啊。”
辛吉如此說,與周科扭打在一起的蔡況哈地一聲笑了,撫掌道:“還是相爺決斷。”說罷推開周科,走到燕珩面前,将自己的奏報放在他跟前,道:“陛下,批了吧。”
燕珩擡起眼皮看了蔡況一眼,後者怔愣片刻,聽燕珩冷冷道:“蔡卿這麼急嗎?要不要朱筆?”燕珩将筆遞了過去,又站起來道:“要不這個位子給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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