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笑了。
阮靈芝突然想起,“昨天那輛車不是你的?”
梁安搖頭說,“不是我的車。”
阮靈芝:“你就放心把那麼多錢,借給你不熟悉的人?”
梁安:“借完我們就熟悉了。”
阮靈芝啞然,竟無法反駁。
梁安問她,“忠良哥的女兒叫央央,你見過嗎?”
他沒等阮靈芝回答,自己就說,“我見過她很可愛,而且我又不是都借給他,我就真的沒錢吃飯了,但是央央才四歲,她不能沒有爸爸。”
梁安說的話,包括那一句‘人活着就有希望’,這廉價而簡單的道理,居然莫名有些打動阮靈芝,就像不該從他嘴裡聽到這樣的話,聽到了卻也不感覺奇怪。
阮靈芝:“那你的錢要回來了嗎?”
梁安扁扁嘴,“沒有,還要再等一等。”
阮靈芝又問他,“房子賣了你住哪?”
梁安:“住在我工作的地方。”
阮靈芝輕輕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她低頭用筷子戳破荷包蛋流黃的心,拌進面條裡,靜默間隻剩雨水打在外頭遮雨棚悉悉索索的聲音,密集地響着。
梁安猶豫着開口,“我有一個問題,很想問你。”
阮靈芝愣了一下,“你說。”
她有點緊張,比如這句話在電視劇中通常意味着,接下來就要表白的節奏。阮靈芝很快轉換着想法,考慮怎樣拒絕才不會傷害到他。
正當她思緒紛纭時,就看梁安夾起一筷子濃稠的醬料,認真的問她,“這是什麼?”
等了一會兒,阮靈芝臉上沒表情的回答,“我媽炸的醬。”
梁安握着筷子重新伸進碗裡攪拌一圈,非常不解的說,“它為什麼會這麼好吃。”
吃過午飯,她在家門口送走梁安,然後把他帶來的三箱子紅棗核桃各拆了一包擺在茶幾上,還找到了那一把用來開核桃的,沉甸甸的鉗子,其餘的都被她拎到冰箱旁邊放着。
下午她準備洗個熱水澡,打開蓮蓬頭不多時水蒸汽便充盈整間浴室,她站在嘩嘩流水的瓷磚上,回想起了雖然不算久遠,但是細節她也記不真切的數年前。
阮靈芝也是在開學報名的那天才得知,她就讀的大學自95年趕上第一批國際學生交流計劃,送出去十個中國大學生,之後每年都有參加交換生計劃的名額,但是要在入學前提交申請。
這所大學的金融系向來不溫不火,她入學那年卻有不少交換生報了這個專業。
國際校友們和他們同樣在烈日炙烤下,進行着揮汗如雨的軍訓,而梁安卻是在十月中旬來到學校,巧妙地躲過了軍訓,所以那會兒他的皮膚比歐洲人還白。
阮靈芝原以為他來的這麼晚,開始肯定很難融入其中,畢竟大家一起唱過軍歌,一起被懲罰做過蹲起,是在艱苦中産生的友誼。
結果第二天梁安便和同寝室的男生勾肩搭背的出現,轉眼間他已經和系裡的男生打成一片,即使很少聽見他口中蹦出過中文詞彙,無可否認,他的社交能力令人歎為觀止。
之所以梁安在她看來就是一個纨绔子弟的形象,蓋因阮靈芝的理想對象是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才子,最好連頭發絲都透着溫柔的氣息,的确與梁安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對他沒什麼興趣,自然不願意花費時間去了解。
而且梁安似乎對她有點意見,見到阮靈芝他總是皺起眉,好像他和所有人都有說有笑,唯獨看她一眼就移開目光,仿佛她不值一顧的樣子。興許是阮靈芝誤會了,但是她也不想去深究。
當然,那時的梁安在她眼中也有驚豔之處,他能讓阮靈芝想起一首詩中寫道,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隻可惜他是個美國佬,說了也不會懂。
阮靈芝用毛巾擦完頭發拿起吹風機時,一道響雷從屋外閃過,她一下縮起脖子。等連綿的悶雷遠去,她用手抹開鏡面的霧氣,對着鏡子吹着頭發。
吹風機的噪聲讓她沒接到李碧珠的來電,阮靈芝坐在床上裹起被子回撥号碼。
李碧珠也是正好閑下來,想起阮靈芝昨天慘白的臉色,于是打個電話去問候她。
電話一接通,阮靈芝先抱怨道,“托您的福,那個小纨绔知道我家在哪,今天拎了一箱紅棗兩箱核桃,到我這兒蹭了頓飯。”
聽完後,李碧珠哈哈大笑,“也太可愛了吧。”
阮靈芝也笑,“誇我呢?”
李碧珠呸了一聲,“不要臉,我說的是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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