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坤钰知道這一切後,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笑過後,他又滿心惆怅,若是韓師兄知道,他當初不懷好意的舉動,最後反倒是給自己造成了這麼多額外的麻煩,會不會後悔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種念頭不過是午夜夢回的一時惆怅。雙方兵力相差懸殊并不大,漓王又早做了準備,兵壯馬肥,武器精良,雖然大軍趕來後護住了陽江等城池,但戰事的進展并不順利,總是有勝有負,幾乎五五對開,這樣一來,戰事便陷入了膠織。
盛夏一晃而逝,秋天似乎也隻是打了個轉,眨眼之間便到了冬季。這場戰争不知不覺竟持續了大半年,韓月影在斥候營幫了一陣忙,随着大家對這片土地的了解,她也沒了用武之地。
但随着戰事的吃緊,傷員越來越多,後勤吃緊,韓月影便跟着當地的婦女姑娘們一道加入了幫忙的隊伍中。幫着洗衣做飯、幫着縫縫補補、幫着熬藥、幫着跑腿送信,整日裡忙忙碌碌,腳不沾地,也沒空去想其他。
等謝甯琛回來的時候,她不但又長高了一頭,剛養白的肌膚還曬黑了一些,更重要的雙手因為一冬天的勞作,長滿紅紅的凍瘡。
謝甯琛心疼極了,不滿地說:“賀伯伯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白白嫩嫩的一個小姑娘都被他養成了一個村姑,還是不是親閨女了。
“哎呀,你别動,你身上還有傷呢!”韓月影連忙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亂動。
謝甯琛之所以能回來,還是因為腿上挨了一刀,受了傷。這大半年來,他也像是變了一個人般,身上的纨绔氣息盡褪,個子跟抽了苗的莊稼一樣,又長了好高一節,身闆更壯了,身上的肌肉結結實實的,撞上去,疼得韓月影眼淚都流了出來。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看見她時的開懷笑容。
“笨丫頭,聽說你經常去打聽我的消息?怎麼,擔心我啊,放心,我答應過你會好好回來的。”
韓月影伸出食指在他傷口邊緣輕輕戳了一下,聽着他的痛呼聲,得意地揚起了眉:“你這叫好好回來?”
謝甯琛嘿嘿笑着不做聲,他想起他剛回來時,韓月影看着他腿上巴掌長的傷口,抱着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這丫頭是擔心他呢,他走了多久,她就擔心了多久。想到這裡,他心裡就泛起細細密密如針紮般的疼,又開心,又心疼她。
不過幸好戰事已經接近尾聲了,漓王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冬去春來,謝甯琛的傷快好的時候,大軍已經開始反攻,漓王節節敗退,失守的郾城、羌甯、甘越等地相繼收複,在最近的一場戰役中,陝中守将王思之被生擒。
漓王失去最有力的一條臂膀,隻能帶着殘餘的五萬多人退守漢中。
也就是在這時候,賀坤钰百忙中抽空找上了韓月影,說要帶她去見一個人。
謝甯琛明白,他們這是要去見韓鳳陽。他不放心,非要跟去。
賀坤钰瞧了一眼他已經結痂,能下地走路的腿,大手一揮,同意了:“好吧,你也跟着去。”
免得待會兒女兒哭了,他都不知道怎麼哄。想起這個賀坤钰就心酸,明明是他的女兒,結果卻跟謝甯琛更親近。一想到女兒還沒認回來,就要被謝甯琛給拐走了,他心裡就不得勁。
他們并未直奔漢中,而是出了陽江,行了一天的路,趕到了漢中城西北方向的一座幽靜的古寺中。
這是三日前,韓鳳陽傳訊給賀坤钰,約他見面的地方。
這座古寺離漢中有二三十裡,如今大軍壓境,兵臨場下,漓王自顧不暇,也沒能力在大軍的眼皮子底下設陷阱。因而他才毫不猶豫地帶韓月影過來與韓鳳陽見面。
不過為了安全着想,在上山之前,賀坤钰安排了人手将附近搜尋了一遍,确認山上隻有韓鳳陽一人後,才領着韓月影和謝甯琛上山。
“來了。”韓鳳陽坐在古寺中的一顆大榕樹下,面前擺着一張棋盤,神色平靜,擡起頭,笑看着賀坤钰,“咱們師兄弟好久沒對弈了,不如手談一局?”
他的面容安甯祥和,似乎那二十年的分離不存在。
賀坤钰有一瞬間的恍惚,半晌才走過去,撩起袍子,坐在他對面,沉默地執起白子。
留下韓月影神色複雜地盯着韓鳳陽。他今天穿着一身靛藍色的錦袍,還将蓄了十幾年的胡須給刮掉了,露出一張玉樹臨風的俊顔,時光待他似乎格外優渥,并未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壺陳釀,越放越香。少了年輕人的沖動,多了中年人的沉穩,魅力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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