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宮非常龐大,它似乎是在借着地面上的流沙,從而達到飛速移動的目的。
“……然後,‘海的精魂’結束了,金龍姐姐也在我面前消失不見了。”
暗淡的繁星在水晶宮頂部的坑洞中變幻着一閃而過——由此也可以推知水晶宮移動的速度非常快;最後一點未盡的夜色終于漸漸變作了熹微的晨光,随着天光漸亮,萬年未滅的夜明珠将光亮無聲無息地消融其間,柔和地灑在西荒少女的面容上,為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朦胧的光圈。
而謝摯的故事也終于講完了——在水晶宮将她們送往太古戰場邊界的時候,她向宋念瓷等人簡短地講述了她是怎麼跟萬年前的龍皇女兒結緣的。
這故事無疑十分動人——愛情故事向來是所有故事裡最受歡迎的一種,何況這一個還牽涉着不可跨越的時空,便更叫人覺得怅然若失,不能不嗟歎良久,周圍的生靈一個個都聽得屏氣凝神,連彩色鹦鹉也不吵鬧了,靜靜地蹲在宋念瓷的肩膀上,偏着小腦袋認認真真地聽。
甚至連竹筍和周圍的神兵也在悄悄地聽八卦,而水晶宮雖然一路都沒有說話,出乎意料地緘默,但謝摯知道,它一定也在暗中聽着她的講述。
人族少女垂下眼睛,睫毛微微地顫動,“我将頭發系在了金龍雕像上……隻不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
「你們一定還會再見的。」宋念瓷靠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纖薄的背,目光很溫和,也很笃定。
在過去的一夜裡,她跟謝摯共同經曆了一番生死險境,兩人的友誼加深了不少。
“是呀是呀!”
鹦鹉器靈回過神來,也拍着翅膀飛起來,将鮮紅的小爪子在謝摯的肩上踩了踩,表示鼓勵,“我主人說得對!”
——它嘴巴雖然刻薄,但是對宋念瓷非常忠誠,向來是以為宋念瓷說的什麼都對的。
“你運氣倒是好,能被真龍喜歡!”
彩筆側着腦袋忍不住将謝摯瞧了又瞧——唔,這也沒什麼出奇嘛!
它分辨不出人族的美醜,隻覺得自己的主人最好看,又撲騰着翅膀飛回去,“主人主人,你什麼時候也到‘海的精魂’裡去碰碰,看看有沒有什麼真凰啊啥的喜歡你呗!”
「不要胡說。」
宋念瓷将它從肩膀上取下來,搖了搖頭,「其實,『海的精魂』比水晶宮還要更危險一些……」
「『海的精魂』在中州的書籍中也有記載,它的學名其實是叫做『時空裂縫』——處于虛幻與真實之間,遊走在時間與空間的邊緣,非常神奇玄妙;若是稍有不慎,就會被卷入其間,再不能脫。連夫子都不知道迷失在『時空裂縫』的生靈到底會去往什麼地方,有什麼下場……」
她将目光投向謝摯,「像謝姑娘這樣,不僅活着出來,還能取出東西來的,恐怕百萬人中也不見得能有一個。」
謝摯聽懂了她的話外音,不由得一陣後怕——原來她是全靠運氣才逃出來的啊!百萬中尚不見其一……那她的運氣得有多好啊!
「聽你的描述,」宋念瓷非常淵博,比謝摯這個基本上沒讀過幾本書的西荒小蠻子要知道得多很多,「你遇見的似乎是初代龍皇的女兒了。」
「龍族在世間銷聲匿迹已有數千年,我們人族也已經很久沒有與神聖種族建交,是以她的名字并沒有流傳下來。」
看到對面的少女聞言整個人一下子就低落下去,難掩失落還要感謝的模樣,宋念瓷不由得輕輕地笑了笑——謝摯讓她想起了她的小師妹,那是一個雖然嬌縱但心底良善的孩子;而且說來很巧,那個小師妹也姓謝。
因為想起了師妹的緣由,她的神情變得更加柔和:「但是,她的号,我們是知道的。」
宋念瓷取來彩筆,在空中寫下幾個流光溢彩的隽秀小字——
青皇紫帝。
「青皇紫帝。」她收回手,「她的稱号叫青皇紫帝。」
“青皇紫帝……”
雖然不知道金龍姐姐的名字,但是知道她的稱号也很叫謝摯滿足,她将這四個字不斷地在心底默念,真心實意地笑起來,“這個稱号聽起來真厲害!”
“厲害是厲害,就是聽起來像兩個人,”彩筆在宋念瓷的腰間倒挂着還要發表意見,“她為什麼不幹脆叫青紫皇帝呢?這樣聽起來豈不是更厲害?”
水晶宮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到地方了!”
此刻已是清晨,陽光燦燦地投落下來,倒叫血腥殘敗的水晶宮都看起來不那麼可怖了:
“再往西走三十裡,就可以走出太古戰場了!接下來的路,你們自己走罷。”
“好,”謝摯捏着竹筍站起身,“我會帶走這顆竹筍,你别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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