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宮殿緩緩震動起來,其内蕩漾着萬千透明波浪,仿佛回到了萬年前的深深海底一般,一轉眼就溢滿了整座宮室!
「……我的境界似乎被強行壓制了。」宋念瓷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看。
透明的波浪推動着她的身體,雖然無形,但卻極其沉重,她暗暗地握緊了拳,丹田處顯現出的種子虛影一點一點變得黯淡無光,到最後竟然完全消失了。
她作出判斷——猛然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足有上萬斤!
宋念瓷擡起袖子擦了一把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彎下腰低低地喘息,身體骨骼因為突兀的重壓而不斷發出細小的咯吱聲,聽起來非常瘆人。
她的脖頸上顯出忍耐的筋絡:
「我的境界在不斷下降……現在已經被壓到了煉體境。」
“瓷姐姐!”
見她看起來如此痛苦,謝摯半跪在地上,擔憂至極地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為她分擔一些痛楚,“你還好麼?你疼不疼?”
“要是疼得實在受不住,你就掐我的手,會感覺好一點的!”西荒少女的眼中隻有一片純粹的心疼與擔憂。
「沒事……」
宋念瓷緩了一會兒,才借着謝摯的手勉強站起來,身形還有些搖晃,本就清瘦的身子看起來愈發文弱了,幾乎像是瘦竹一般,虛虛地籠在寬大的衣袍當中。
她經受如此磨難,但神情卻還是一片與她年歲不甚相符的鎮靜從容,沒有絲毫憤恨恐懼之色,謝摯不由得對她更加佩服了幾分——她自問做不到宋念瓷這樣,不論經曆什麼都始終沉穩理性,「如果不吃苦,也就不叫曆練了。」
宋念瓷忽然想起了什麼,便是一怔,「謝姑娘,你……沒有受到水晶宮的煉化影響麼?」
她自己是脈種境,尚且在重壓和境界壓制之下狼狽地咳了血,可是眼前足足低了她兩個大境界的西荒少女卻還是臉色如常,嬌豔明媚,嘴唇鮮妍。
“啊,也是有的……”
謝摯經由她這一提醒,這才想起來探察自己的情況,發現自己的境界也被重新降到了煉體大圓滿——她之前一直久處其間、停滞不前的境界。
但是她感受到的不适相當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這水晶宮的煉化之中,她同樣感到了巨大的壓力施加于身,動作變得有些吃力遲緩,但她受到的實際影響卻似乎要比宋念瓷小很多。
或許是因為——謝摯握了握拳——她的肉身在之前的無數次破碎重塑之中有了很大的抵抗能力……
至于壓力,她更是覺得輕松——畢竟她之前曾在玉牙白象的指點下重修了一遍煉體境,考核的标準是負起整整十萬斤的仙鼎!
她的肉身足可以同上古神獸比拟,在“海的精魂”之中,更是憑借自身硬撼了一頭鲲鵬幼崽而沒有落敗!
「是麼。」宋念瓷點點頭,并不多加追問,「我猜想,或許這水晶宮的煉化是專門用來抹殺大能的,對境界越高的人,損害便越嚴重。」
“……我反對!”
火鴉從嗓子眼裡艱難地擠出來一句話,身軀都被無形的壓力擠壓得變了形狀,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鮮血,“我分明、我分明也受到了很大影響……!”說着它眼睛一翻,便軟軟地暈了過去。
“火鴉!”
謝摯大驚,連忙奔過去查看,發現它的骨頭都被壓斷了好幾根;而懷中的小獅子也咬着尾巴氣息奄奄,顯然也在吐血昏厥的邊緣。
在這立在水晶宮的生靈當中,除過彩色鹦鹉身為器靈不受影響之外,竟然就隻有她一個人平安無事!
“主人!主人!”
彩筆掙紮着吐出了口籠,撲騰着翅膀大叫出聲:
“這個西荒蠻女有古怪!她說不定跟這水晶宮有什麼串通!——之前您也聽到了,那道傳音對她有多麼深情款款,足足等了她一千年!”
「休要胡言。」宋念瓷彈了一記彩色鹦鹉的小腦袋,重新對它下了一道言靈。
她望向謝摯,目光溫和地朝她點頭一笑,「我相信謝姑娘。」
——她雖然自認為不是聰穎敏銳之人,但也不至于連謝摯是好是壞、是真心還是假意也看不出來。
謝摯是一個很好懂的孩子,一眼便可以看到底:赤忱純透,且又聰明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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