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戰場裡,的确有鬼。”
——在被分明早已坐化的屍體們追得抱頭亂跑的時候,謝摯再次想起了許久之前趴在石屋門口聽到族長說的這句話。
身後傳來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如同尖嘯,一團紫色火焰緊擦着她頭頂飛過去,差點燎着她的兔皮帽,謝摯慌忙将帽子摘下來揣進懷裡拍打滅火,咬牙切齒道:“……我們也太倒黴了吧!”
光是被火鴉叼着衣領狼狽逃跑的經曆,她好像就已經有過許多次了,現在出門在外,居然又在逃跑!真是十分丢臉……
但是——謝摯在心中重重歎了一口氣——她倒是不想跑,可現在不跑也沒辦法呀!
在她跟火鴉身後此刻正緊緊追着一行人,正是她們之前初入太古戰場時見到的坐化屍體,他們生前不是少年天驕就是一方大能,或為探險或為尋寶,這才踏入這有來無回的死地,從此再也沒能活着走出去,莫名其妙地坐化于此,身上沒有一絲傷痕;
但是現在,不知為何,這些早已死去的屍體居然又都“活”了過來,手中還持握着上古神祗遺落在這裡的神兵利器,對謝摯她們緊追不舍,還不時發動攻擊,讓謝摯焦頭爛額,奔忙不已。
一個溫婉美貌的婦人擡起手來,輕輕揮動手中的五色羽扇,青鸾虛影随之飛舞而出,渾身攜帶着柔和的青色火焰,一瞬間就延伸到了謝摯腳下,開出了一朵絢爛幽美的青色火蓮!
在火蓮在腳下倏然盛開的一瞬間,謝摯用力高高跳起,抓住了适時飛來的火鴉腳爪,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迅捷一擊。
青色火蓮的花瓣漸次剝落,過了許久才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地面上,其下的戈壁灘一片閃閃發亮,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竟是已經在驟然的高溫下變作了玻璃。
“好險……!”謝摯後怕不已。
剛剛要是她反應再慢一點,或者跟火鴉的配合沒有那麼好,現在在這美麗的火蓮花之中化為灰燼的就是她,連一絲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姨姨,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啊!”
真是不講理!就算她是個冤死鬼,也不帶這樣的!謝摯憤憤不平地扯開嗓子,回頭朝那個美婦人大叫:
“我又沒惹你!——是太古戰場殺的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出氣就去找它出氣吧,幹嘛欺負小孩子呢!”
美婦人如雲的烏黑發髻間金絲歩搖輕輕搖晃,其上的飛禽制作得極其精美細緻,栩栩如生,晶瑩輝耀,即便在大荒的風沙之中不知磨砺了多久仍舊鮮亮如初,仿佛要從女人的發間振翅而飛。
她身上的衣裙亦保存得非常完好,柔軟光滑,散發着融融的暖輝,面容如玉盤一般端莊姣美,隻是她的神情卻是一片空洞僵硬,長睫下的眼眸中本該盛着如水的溫軟波光,此刻卻隻有空蕩蕩的死寂。
“我為我兒找到了起死回生之藥……”
她好似全然沒有聽到謝摯的問話一般,面上仍舊無動于衷,隻是喃喃自語着重新揮動手中的羽扇,這次猛然飛出的卻是一隻赤色的朱雀虛影!
“媽呀,是我祖宗!”
火鴉被吓了一大跳,翅膀一抖差點從半空中掉下來——它繼承有一絲遠古的朱雀血脈,對神獸朱雀有着一種發自靈魂的尊敬畏懼,即便隻是一縷朱雀虛影,對它也影響頗大。
“啊啊啊,我的尾巴我的尾巴!”
它慌裡慌張地降落在地,尾巴都在驚慌之下被朱雀虛影的火焰燎着了一多半,小獅子連忙召來雨雲為它滅火,直到火焰熄滅的黑煙冒起來,火鴉這才長長籲了一口氣。
它憤憤地瞪謝摯:“我就說那柄扇子裡摻着朱雀羽毛吧,你還不讓我取!這下可好,到頭來居然給一具古屍拿了,我上哪跟人說理去!”
說完了又哎喲直叫,“我的屁股好疼……啊呀我的尾巴!我秃了!我變成了一隻秃尾巴鳥……”
“别顧着你的尾巴了!”
敵人當前,它還這樣!謝摯又氣又笑,将捧着尾巴哭喪着臉的黑色大鳥一把拉起來背到背上,“快跑!!!”
在她們身後,手持黃金長槍的英挺少年緩緩走來,龍行虎步,氣宇軒昂,腳下每一步都蘊含着無數精妙法義,顯然是一位才資天縱的少年天驕,濃眉下的眼睛卻毫無焦點,直直地望向前方。
他刺出手中的黃金長槍,那柄流淌着奪目神光的神兵驟然間光芒大盛:“我是第一仙王!放眼五州之内,無人比我更強!”
須發雪白的老者舉起手中的銅印,口中連連贊歎:“嗚呼,美哉道也,妙法天成,廓然無形!得見于此,斯亦已矣!”
這些神兵利器都曾是神祗的兵器,每一個都極其強大,不過此刻握在這些不知是死是活的坐化屍體手中,卻連三成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
他們走得也很緩慢,這才為謝摯留下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要不然,她早就死在這些無上兵器的攻擊下了!
但是雖然暫時還沒有死,也逃不開啊!這些坐化屍體如鬼魅一般對她們緊追不舍,已經追了她們快一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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