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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餓，不過這兒大概不供應宵夜。&rdo;古晨摸摸肚子，歎氣，在褲兜裡掏了半天，捏出一粒石子巧克力，可能是因為太小了，搜身的時候沒有被搜走，大方地遞給金易，&ldo;你也很餓吧？算了給你吃吧。&rdo;這種時候他還真舍得啊，問題是蚊子大個糖有什麼吃頭啊，金易哭笑不得，但還是接過來塞進了嘴裡，一絲帶着苦味的甜從舌頭一直滑下咽喉，雖然非常之短暫，但依稀嘗到了幸福的滋味。&ldo;電話打了嗎？&rdo;古晨問。&ldo;打了，他說明早過來保釋我們。&rdo;古晨深深看他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搖搖頭：&ldo;還有幾個小時才天亮，睡一會吧，我也很累了。&rdo;說完他就躺在平台上，用小臂擋着眼睛，好像受不了天花闆幽暗的光線。金易蹲在地上，支着下巴看着他英俊的側臉，忍不住問：&ldo;他們打你了嗎？&rdo;&ldo;沒，那應該是明天的程序，一開始都是要懷柔的。&rdo;古晨的嘴角微微上翹，拍了拍他的頭，道：&ldo;睡吧，别擔心了，天亮你就能出去了。&rdo;是啊，天亮就能回家了，金易想問他回家後想吃點什麼，卻發現他很快就睡熟了，發出輕微的鼾聲。42、劍走偏鋒淩晨六點，守衛打開牢門叫醒了金易，說有人來保釋他。&ldo;隻有我一個嗎？&rdo;金易不死心地問。&ldo;對。&rdo;看守對他這個咆哮帝已經忍無可忍了，恨不得放鞭炮送他走，&ldo;快走吧，他的案件性質和你不一樣，不能保釋。&rdo;&ldo;可是……&rdo;&ldo;去吧，回家等我。&rdo;古晨打斷他的話，&ldo;這次别亂跑了。&rdo;金易聽出了他話裡的警告，虛心道：&ldo;知道了。&rdo;&ldo;快走吧。&rdo;古晨跟趕蒼蠅似的擺擺手。金易被守衛帶到一間接待室，嚴一城身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海軍制服，标槍似的站在那：&ldo;我已經幫你辦好了保釋手續，你可以離開這了。&rdo;&ldo;那古晨呢？&rdo;&ldo;他的案子比較嚴重，不能保釋。&rdo;&ldo;啊？&rdo;金易還想争取一下，&ldo;你能不能幫他通融一下？&rdo;嚴一城看了他一會，忽然點了點頭，道：&ldo;可以，不過你需要簽署一份文件。&rdo;&ldo;什麼文件？&rdo;金易眼中燃起了希望之光。嚴一城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疊文件：&ldo;離婚協議書，如果你跟他離婚，我們可以盡力幫他斡旋一下，将來上了法庭，也許可以不入罪，或者緩刑。&rdo;頓了頓，道，&ldo;你可以先考慮一下，這也是父親的意思。&rdo;啥？離婚？金易驚呆了，沒想到他們父子居然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雖然他曾經也很想恢複自由之身找個妹紙結婚生娃，但凡事一碼是一碼，他可從沒想過在這種時候因為這種事甩了古晨。小時候被外婆抱着去看秦腔大戲，他最讨厭就是陳世美了。&ldo;也許你該問問古晨，看他怎麼選。&rdo;嚴一城建議道，&ldo;據我所知fbi這次咬的他非常緊，雖然信息局在力保他，但并沒有十足十的勝算，這個時候軍方的态度非常重要，而父親他在軍方有非常重的話語權，你明白嗎。&rdo;愛情和自由，婚姻與前途，多麼經典的兩難選擇，簡直是情侶忠貞的試金石，夫夫感情的大殺器啊……金易覺得他這個建議非常陰險，非常狗血，但不知道出于什麼樣猥瑣的心态，他自己也居然特别想把這把狗血撒在古晨頭上，于是點了點頭：&ldo;我去見他。&rdo;&ldo;離婚？&rdo;會面室裡，古晨一聽見這消息就瞪大了眼睛，&ldo;你答應了？&rdo;&ldo;沒。&rdo;&ldo;你覺得我會答應？&rdo;&ldo;不。&rdo;&ldo;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rdo;古晨皺眉，一臉看見白癡加笨蛋的表情。&ldo;他說現在fbi想整你，信息局要保你，軍方的态度至關重要，而嚴将軍在軍方有着重要的話語權……&rdo;金易碎碎念。&ldo;我當然知道軍方的态度至關重要，但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身體去影響軍方的态度嗎？我不是嚴高，我不需要用感情作為籌碼，踩着伴侶的身體往上爬！&rdo;古晨忍無可忍地用離婚協議拍金易的頭，&ldo;小子你腦子秀逗了嗎？居然拿這種東西來問我！&rdo;&ldo;哎哎‐‐别打了。&rdo;金易抱頭躲避，有點後悔把他惹的這麼毛，但内心深處又有一種慶幸的感覺，好像得到古晨堅定的确認讓他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特别踏實。&ldo;那啥我錯了，我不該來問你的。&rdo;金易嘴角微翹，搶過離婚協議道，&ldo;那我回家了，你自己保重。&rdo;古晨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瞪視，等他轉身忽然又叫住他：&ldo;等等。&rdo;&ldo;啊？&rdo;&ldo;你……你拒絕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是因為不想讓嚴高監護你，還是，還是不想離開我？&rdo;&ldo;啥？&rdo;金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ldo;你不想和我離婚，是因為不想離開我，對不對？&rdo;金易終于明白他在問什麼了，登時覺得又囧又肉麻，惡聲惡氣道：&ldo;是啊，老子離不開你，老子愛上你了，你滿意了吧？&rdo;明明說的是反話，可說的時候總有一股子心虛的感覺，臉不由自主地紅了。古晨問完也覺得有點别扭，好像自己逼着他表白似的，臉也慢慢紅了，色厲内荏地擺了擺手：&ldo;滾吧！&rdo;金易神清氣爽地轉告了嚴一城古晨的決定，嚴一城雖然十分失望，但還是表示尊重他們的選擇，跟守衛打過招呼就帶着金易出了fbi總部。倆人剛走到門口大廳，一群穿着黑色正裝的人正好走了進來，為首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顯然認識嚴一城，微笑着道：&ldo;早，嚴大校。&rdo;&ldo;您好，局長。&rdo;嚴一城上前和他握手。&ldo;代問嚴将軍好。&rdo;中年男人微微颔首，道，&ldo;還要開會，先走一步。&rdo;&ldo;再見。&rdo;聽見&ldo;局長&rdo;二字金易的耳朵就支楞了起來，等他走遠立刻拽了拽嚴一城的衣袖：&ldo;他是誰？&rdo;&ldo;信息局局長。&rdo;&ldo;他說他來開會？&rdo;金易緊張地問，&ldo;開什麼會？會不會和古晨的事有關？&rdo;嚴一城忍耐地看他一眼，道：&ldo;我不知道，可能有關，也可能無關。&rdo;你去天朝當地震局新聞發言人吧，金易黑線，視線繼續追随着局長的腳步，直到嚴一城忍無可忍地揪了揪他的後衣領，才不得不跟他走出了fbi總部大樓，走下台階還在為自戀帝祈禱：哈利路亞，局長給力！大樓三層的小型會議室裡，信息局局長正在向兩名fbi官員展示一個三維數據模型，幽藍的微光照在三人臉上，将他們晦暗不明的臉色照的分外詭異。&ldo;我知道你們認為幽靈的存在影響了國家安全，如果僅考慮他們攻破了海軍網絡系統這一點的話，我也認同你們的觀點，但我必須負責任地講，這次攻擊事件的重點并不在此。&rdo;局長手中的紅外筆在模型上點了點，&ldo;這個漏洞是我們以往所從未發現過的，每年我們都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評價和升級系統，但直到數天前，幽靈才幫我們找到了它，并做了一次簡單的修複。&rdo;&ldo;局長閣下，你的意思是，我們窮全聯邦之力都沒有發現的問題，居然被一個18歲的少年和他的同伴找到了？&rdo;一個fbi官員諷刺地道，&ldo;我是應該說您求賢若渴呢，還是說您謙虛過度呢？&rdo;&ldo;幽靈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你們以為關在牢裡那個就是幽靈，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了15年，它的前任領袖叫jan，雖然沒有确切證據，但多年交道打下來，我基本能肯定他就是十七年前離開政府的信息天才‐‐金悟真。&rdo;局長在他們臉上滿意地看到了震驚，接着道，&ldo;時隔多年，我必須承認，他的離開是信息局近二十年來最大的損失，如果當初他沒有辭職，很可能我們的基礎網絡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當時他隻有27歲，假以時日，他完全有能力在根源上颠覆我們的架構模式。&rdo;&ldo;我知道fbi一直在懷疑他，認為他是駭客和雙料間諜，我不敢對此妄下定論，但我想說的是，他已經死了，幽靈還繼續存在，如何控制它，利用它，才是我們目前要面對的重要問題。&rdo;局長點開一張古晨的照片，&ldo;這個少年叫古晨，18歲，網名ghost，是金悟真的嫡傳弟子，幽靈的現任領袖。ghost這個賬号十年前開始出現在網絡上，一度我們曾懷疑他就是金悟真的兒子金易，但現在看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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