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停車場裡森森白光下,記憶恍惚回到那年冬天,她跑來面前,唇邊口紅顯眼,眼瞳明亮着問他,我好看嗎?溫冬逸折身進了駕駛座,沒着急開走,想了想,撥了通電話出去,手機貼上耳旁,嘴角輕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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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覃燕燒了一桌菜,特地蒸了一條大鳜魚,深綠蔥段灑在裂開魚身上,煞是饞人。
梁霜影才将筷尖對齊,手機先震起,她瞧了一眼來電顯示,即刻将身子轉到角落,掩嘴低聲說,我和我爸媽吃飯呢,晚點回給你。
溫冬逸跟家人攤牌,是一件看似複雜,實則簡單的事兒,隻有他自己願不願意放棄商業聯姻的益處,沒有人能阻止他的決定。輪到霜影就剩忐忑了,必須從頭交代起,還預測不到父母的反應。
☆、C53
調小了電視音量,梁霜影放下遙控器,撕開酒瓶口的塑料包裝,給父母倒上,再給自己倒滿一杯。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所以在即将踏進自家樓道前,她又折返去了小超市,買了這一瓶白酒。
霜影飲下一口酒,杯子落下,遲了幾秒,她才喚了一聲爸媽,接着說,“……我有男朋友了。”
實話說,他們早就瞧出來了。獨自到陌生城市打拼的孩子,哪個不是勞碌奔波,黯然的雙眼寫滿疲憊,再看看自己女兒,養得白白淨淨,打扮得漂亮精緻,一分錢不管家裡要,還生活滋潤。于是,父母同時開口——
覃燕問,“家裡條件怎麼樣?”
梁耀榮問,“對你好嗎?”
經曆過心血東流和大伯去世之後,父親明顯老了,他考慮更多的是多年前那個夏天,一家人去江邊河灘玩耍,因為忙着挖螃蟹,雙腿陷進泥巴裡拔出不來,哭着喊爸爸的小人兒。
覃燕沒有被往事渲染成感性模樣,依然态度強硬,“先回答我!”
“還……不錯。”梁霜影回答。
她不滿地擰眉,“支支吾吾的,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有房沒有啊?哪裡的戶口?父母親是幹什麼工作的?”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轟炸,霜影快結巴了,“有房有車,他自己開公司,父親也是做生意的……”從母親表情看出遺漏,她急忙補上,“京城戶口。”
雖然父親看似平靜,但母親一聽眼睛都亮了,因為照她這麼說,在京川有房又是本地戶口,不論生意大小,也比一般的潛力股還要高出一個層次。覃燕開心的像是要獎勵小孩,給她貼朵小紅花似的,夾了一塊裹着糯米的肉圓放進她碗裡。
筷尖刺進肉圓,梁霜影擡眸打量着父母的臉色,說,“我們打算年後領證。”
覃燕不解的說,“怎麼這麼着急呀?我跟你說,最近那個新聞裡頭,還有裝富二代騙小姑娘的,你先把人帶回家,爸爸媽媽瞧一瞧,婚姻大事,哪是你們說結就結的……”畢竟是吃的鹽多,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哎,是不是上了年紀的,家裡催得緊?”
梁霜影沒有回答,不知從何答起。
想想也是,小年輕自己開公司,還有房有車,玩都來不及,哪有空惦記着談婚論嫁。父母神情已不複前一刻的滿意,卻各有各的考量。
見狀如此,霜影再喚一聲爸媽,就說着,“其實,我男朋友你們見過……”
她大有一種壯士斷腕的錯覺,“就是溫冬逸。”
電視突然有一瞬間應景的靜音,覃燕呆滞望着她,手裡筷子一松,肉圓掉進碗裡,湯汁濺到臉上。從這一秒開始,原本和睦的氛圍詭異地急轉直下,安靜得可以聽見新聞頻道主持人說的每一個字,卻無法聽進腦袋思考。
梁耀榮神色一凜,“不行。”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勸說,覃燕搶先拔高嗓門,“怎麼不行!”
“你瘋了嗎!讓女兒嫁到那種家裡能有好日子過?”父親聲音像一扇蒼老而沉重的門,讓人莫名感到肅穆。
母親素日聽多了他的「教誨」,懶得與他争論,這節骨眼上硬氣起來,“瞧這話說的,什麼叫沒好日子過?她是嫁過去當太太,又不是給人做保姆,大房子住着,傭人伺候着,還不夠舒坦?!”
梁耀榮真是着急上火了,“找個條件相當的,将來孩子受點什麼委屈,我們這做父母的還能給她撐腰,她要到了那種複雜的家庭裡,讓人欺負了你說話管用,還是我說話管用?你隻想着在牌桌上長臉,就不擔心她一輩子在婆家擡不起頭?!”
嫁入豪門的灰姑娘,多得是削足适履的不幸案例。
覃燕不是不愛自己女兒,到底是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隻是愛的角度不同——也曾将小孩細心抱着,千辛萬苦哄她吃下一口飯,卻從不留意女兒偏好的口味。她更在乎自己付出了愛,之後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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