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醒悟,其實是錯得過分。
溫冬逸給了她奢侈生活,将她一家生計攥在手心裡,利誘,威逼,兩者齊全了。她再不可能遵循自己的潇灑想法,享盡與他風花雪月的日子,一走了之。從今往後,除非他肯放生,否則她逃不掉,沒結婚前他們是地下戀人,等他結了婚,她就是情婦。
曾幾何時,她在内心對俞高韻說過的話,今朝如數奉還給自己——千萬别妄圖與溫冬逸鬥智鬥勇,結果隻會讓你明白,誰才是最愚蠢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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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電梯門合上,沒有落于最後的機會,沒有醉漢擠走他們,直達地下停車場的過程中,梁霜影盯着玻璃,看不見室外的夜空,是偷偷打量他俊朗的臉,被他捕捉。
假如電梯間裡隻剩這個對視,又何須躲避心跳,便與戰場無異,唇齒做武器。
她母親覃燕同樣是今天得知,梁父将要重返工廠的消息,發财夢已經做到豪宅别墅,家仆捶腿的份上了,不管能否成事兒,一心就想把外甥女塞進溫冬逸的車裡,親上加親,才皆大歡喜。
馮念知道推拒不了,不如替自己省點力氣,卻又說,想和霜影聊兩句,邀她一起上車。
梁霜影眨了眨眼,不準備拒絕,抱着外套和圍巾,跟着她鑽進後座。
夜路蒼冷,駕駛員伸出修長的手,調整暖氣風向,順便掃了一眼後視鏡。馮念隻是問了她的近況,一些可以用社交軟件進行的對話,既簡短,又平淡,不值得特地讓她上車。
霜影突然想到,她是在避嫌?
孫念珍辦婚禮那會兒,僅憑着幾張人臉模糊的照片,就讓梁霜影體驗了一陣子不具名的網紅,因為那些照片,張張是她挽着溫冬逸的胳膊。她轉過頭,打了個哈欠的馮念,有些疲倦的對她笑了笑。
馮念沒打算說破,就會繼續裝作不知情。
梁霜影親昵地摟過她,将她腦袋靠向自己肩頭,就像兒時夜裡行車,也曾這般枕着她沉沉睡去。
“姨媽也挺想你的,有空上家裡坐坐。”馮念下車前,這樣對她說。
再度行駛上路,駕駛員關了導航,去往某個小姑娘家的路線,他熟稔于心,而她仗着自己輕盈身形,從後座翻上副駕座,扣上安全帶。
兩人一起目視前方,梁霜影緩緩出聲,“你是什麼時候……把工廠贖回來的?”
溫冬逸摸了摸唇,輕描淡寫回答,“有一段時間了。”
她沉默不說話,那就他說,“生産線這塊兒我沒怎麼接觸,上一個管事兒的沒做好,虧了幾百萬都是從我兜裡出,你爸有經驗,又栽了一次,肯定比誰都謹慎,交給他也是替我賺錢,你不必想太多。”
車停在距離小區正門不遠,一盞路燈下。
畫面多熟悉,梁霜影又不願意解開安全帶。“曾經我認為,你沒有像我這樣愛過一個人,但你說我太武斷……”頓了,她轉過臉去看着他,說,“所以,這個武斷是指我嗎?”
也許太抽象,她剛想補充,“我是說,你也……”
他打斷,“還能是誰?”
男人太快回答完這一題,梁霜影隻好望着他發呆。她曾經追究這個秘密,像新買的裙子寬了卻找不到皮帶,時間一長,他将她養得圓潤了,裙子剛剛好,有沒有找到皮帶,都無所謂了。
溫冬逸瞥了她一眼,摸了一盒煙,抽出一支含在唇間,沒來得及點上,突發奇想說,“跟你講個笑話,知道我前一任助理,為什麼會神經衰弱嗎?”
他自問自答,“因為我經常半夜讓他訂一張立刻就走的機票,到這兒的機票,跟着又讓他取消了。你爸那工廠我沒轍,叫他找個可信的人暫時接管,結果他找來的人,差點因為私蓋公章進了局子,後來他把病例擱我桌上,一個幹得了保镖工作的大老爺們,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他笑起來格外年輕,像個帥氣的小夥子。
可是,老老實實,說他經常控制不住的想見她一面,想幫助她的家人卻沒有合适的機會,這麼簡簡單單的表白,不好嗎?梁霜影不解地搖頭,“……不好笑。”
這一支煙,他還是沒抽上,捏在指腹間,睨她,“平時屁點事兒笑得那麼開心,正經跟你逗悶子就‘不好笑’?”
梁霜影理直氣壯,“平時是笑你幼稚。”
“我幼稚?”男人揚眉,上一秒遍布危險信号,下一秒充滿挑逗意味,“你不喜歡?”
她冷淡回答,“不喜歡。”
溫冬逸丢了煙,逞兇招呼她,“撒謊精!過來坐叔叔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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