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冬逸按着她的肩膀,将兩人拉開了距離,目光掃過她的頭發,“洗頭了?”跟着,他松開了手說,“不吹幹就下來。”
因為想快點見到你,她正要這麼說,他已經走到駕駛座的那邊,下巴一撇,示意她上車。
行車路上,梁霜影沒少打量他,隐忍不發。他身上一件白襯衫,沒有嚴謹的别進皮帶裡,袖子疊了幾折堆于小臂,正經的衣服被他穿得不正經,居然顯得年輕,又比青澀粗莽的男生好看太多太多了。
車子停在山腰下,離挂着匾額的門樓,還有幾步。是到了上回一起來的瀾殊院。炎夏的夜晚,盤踞的吊燈下,攢動着細小的飛蟲,穿着背心褲衩的老大爺,拿着蒲扇或是旅行社的宣傳單,天再熱些就來不了了。
雖說看起來是并肩而行,溫冬逸卻一直稍快了她半步。
不是她的靈敏,是與他往常動手動腳,可行的話車裡就能把事兒辦了的态度,一對比,疏遠的太刻意了。
于是,邁上青石闆階的時候,梁霜影欲要拉住他垂在身側的手,被他察覺,彎起胳膊肘,避開了。
“自己走。”溫冬逸說着,也将手往西褲的兜裡一放。
梁霜影蹙起眉,“你不牽我不走了。”
他跟着一起停下,隻頓了頓,即利落的轉身說着,“那回去吧。”
“……不回。”她杵那兒一動不動,賭氣的說,“我就站在這兒,你别管我了。”
溫冬逸想發火又得壓着氣,說話便不怎麼好聽,“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把你扔在這兒?”
夜風吹動遮住吊燈的樹葉,那些殘存的碎光搖搖欲墜,就像梁霜影此刻的眼睛。不到一會兒,她扭頭向石階上走去。
拾級上山的途中,她的頭發已經幹透,絹柔的披在背後,夏裝突顯了她纖瘦的肩膀,溫冬逸收回視線,多往上跨了一階,與她步伐相同。
現在的象牙塔裡,也關着老虎崽子,不過沒露牙而已,集合起來算是個小社會。她的性格要是不改改,恐怕很難融入,就是被排擠了按她的脾氣,隻會自己悶着不讓别人知道。溫冬逸思及此,開始向她教授起處世之道來。
啰嗦了半天,他最後說着,“也别吃虧,占着理就鬧,不占理就裝啞巴。”
梁霜影低頭走,沒理他。
溫冬逸無可奈何,到了廟宇的歇腳處,買了一碗三十五塊的刨冰,向她賠禮道歉。她接過來,冰涼的塑料碗放在掌心,卻融化了表情上薄薄的霜,看樣子是消氣了。
他們走來寺廟旁的回廊坐下,檐下的燈籠紅幽幽,小孩從身後叫嚷着跑過,被他的母親抓起來教訓,香壇裡冒出的青煙,仿佛十年如一日的旺簇。
怕她聽不見,肩向她傾了去,他問,“不去許個願?”
“那叫祈福。”
她戳着冰沙,嘀咕說,“求了沒用,浪費錢。”
這碗刨冰用料少的可憐,也像是色素做出的果醬,大概成本就是售價的零頭。紅紅綠綠的椰果,澆在白色的冰上,讓她想到,“今年的聖誕節……”
溫冬逸好笑的打斷,“佛祖不靈驗就想起西洋總教頭了?”
雖然梁霜影瞥了他一眼,心裡卻想着,也是,遠着呢,到時候再說吧。撥開劣質的果醬,單單含了口冰,也嘗到些正正好的甜意。
而此刻,溫冬逸思考的是,如何似南方的季節變遷般,平靜自然的,從她的生活之中離開。
所以,這吻是不能接的,即使難得她如此主動。
在封閉的車裡,溫冬逸按下她的肩,光線黯淡,他表情不悅,“坐好。”
街道在車窗外慢慢駛過,将光影扭曲,變成夜晚的鴉片,引人流連。梁霜影轉過頭來,深深看着他,厭惡這份寂靜那般,突然出聲,“我們去開房吧。”
她的目光執着而凄凄,以為所有的不愉快,都是因為自己不願意與他有性關系。
但是,聽到這句話,溫冬逸臉色明顯沉了下去,稍顯用勁的打着方向盤,停在了路邊。
他不耐煩的找着煙盒,找到了又狠狠扔下,再看向她,“其他先不談,當下有個問題我必須跟你講明白。”
“不管你以後有多喜歡、多愛一個人,都不要把自己放在低于他的位置,不要認為你付出什麼就能得到等價的東西,男人是你越把他當回事兒,他就越不把你當回事兒,懂我的意思嗎?”
梁霜影眼睫輕顫,薄紅的唇抿成一線,瞬間解了安全帶,翻身下車。
“上哪兒去!”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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