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的空姐發覺霍梁臉色蒼白,便關心地問道:“先生您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邊問邊悄悄打量霍梁,心想,怎麼有人能長得這麼好看。
霍梁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qiáng忍着頭痛也不肯屈服。不該是這樣的,他已經好了,有了小颦在身邊,以前自欺欺人的這些都不應該再出現。
可是從十五歲開始就養成的習慣讓他無法拒絕另外一個人格的出現。他已經習慣了,在漫長孤單的歲月裡,和自己幻想出來的“薛小颦”作伴的日子。
他觀察了薛小颦很久,他知道薛小颦的一舉一動,甚至比薛小颦自己都要了解薛小颦。也因此他幻想出的這個人格,從莫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薛小颦。隻不過這個人格不會說話也不會笑,但霍梁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
隻有當薛小颦在他身邊,它才消失。就好像它和薛小颦本身就是一個整體,但霍梁知道不是,這個幻想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是他,是他把自己的某一部分變成了薛小颦,說到底,他不過是個自己跟自己作伴的可憐蟲。
不對!
不對不對!不應該這樣想!霍梁雙手抱頭,努力去回想離開深圳前薛小颦甜蜜的吻和笑容,她要他路上小心點,按時吃飯睡覺,還說三天後見。三天後就能見到她了,他沒有理由撐不過去。
可他卻覺得頭痛無比,腦海裡混亂一片。
霍梁的妄想症和普通人的不一樣。一方面他因為渴望薛小颦而分裂出一個基本上不存在的人格,和它說話,jiāo流,作伴——即使這個名叫“薛小颦”的人格根本不會回應他,也不會安慰他陪伴他,但他幻想這是真的,于是他能靠着這個自欺欺人的幻想活過這麼多年。
另一方面,他清醒而又理智的大腦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隻是他在自我欺騙。可笑的是霍梁完全接受理智,卻又甯願繼續沐浴在假象之中。
他一直都知道,所謂分裂出的另一個人格,根本就是他用照片文字視頻等等一切和薛小颦有關的物體模拟出的“薛小颦”。他幻想自己跟薛小颦渾然一體,同時又清楚地認識到這是他自己的幻想。
霍梁從沒把幻想出的薛小颦跟真正的薛小颦弄混過,因為他知道她們是同一人。他的占有yù告訴他,他不能容忍薛小颦的心裡有一點點别人,理智卻說如果他堅持,薛小颦隻會受不了而離開他。
她不可能一秒鐘都不離開,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伴在他身邊。那麼,這個時候,為了不失控,他隻能當薛小颦一直陪着他沒有分離。
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理智會越來越清晰,得到了薛小颦,他幻想出來的這個存在蒼白而無力,沒有絲毫說服力。
也因此,霍梁知道自己隻會逐漸失控。他不敢跟薛小颦說,他怕薛小颦害怕,更怕薛小颦選擇離開他。
第29章
霍梁曾經想過,如果自己失控的話,就主動離開薛小颦,這樣的話就不會吓到她讓她受傷。但是——拜托,一個得償所願的人,怎麼舍得放手?
他必須自我控制。
霍梁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這無法掩飾他面孔的蒼白。
到家後,他給薛小颦打了個電話,頭痛難忍的他在聽到薛小颦聲音的那一刻奇迹般有了好轉。他甚至能在電話裡表現的柔qíng似水,好像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那頭的薛小颦聽霍梁的聲音很正常,也就稍微放了下心。除了在chuáng上霍梁會有表qíng以外,隔着電話看不到他的表qíng,她隻能從聲音中判斷霍梁qíng緒怎樣。
雖然能夠接受這樣的霍梁,但薛小颦自己也承認,她是把霍梁當成病人在看的,這不是厭惡或是排斥,而是出自對他的愛,因為愛着他,所以更是不能容忍他受傷或是逃避。
挂了電話後霍梁松了口氣,他頭一次連澡都沒洗就一頭栽在了chuáng上。兩點左右他的手機響了,是醫院打過來的,下午三點有個手術。霍梁從chuáng上起來,突然覺得卧室變得非常空曠。
當時為什麼要挑這麼大的房子作為新房呢?這麼大……隻有他一個人住的時候就顯得分外孤單。
霍梁起身洗了個澡,換了衣服,鏡子裡的男人英俊而高大,面容冷漠,可霍梁卻覺得有幾分痛楚。他的頭仍然在隐隐作痛,他在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繼續幻想,但長年累月的幻想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無法抗拒的習慣。
如果他要抗拒,就必須忍受頭痛。
手術途中,霍梁突然又覺得一陣劇烈頭疼,這使得他手中的手術刀險些沒能拿穩。因為出自對霍梁醫術的贊歎以及敬業的認同,其他助手醫生也好,護士也好,沒有人發現霍梁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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