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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第1頁)

&ldo;我……&rdo;&ldo;那我就要拜你做先生。師父在上……&rdo;掙脫開葉青羽的手,溫雅臣作勢又要拜。&ldo;别……&rdo;&ldo;那你就答應我。青羽,青羽,我的好青羽,答應我吧。嗯?你應了我這一回,以後我都聽你的。&rdo;索性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耍無賴,溫雅臣滿口滿嘴都是好話。葉青羽纏不過他,長歎一聲,滿心無奈:&ldo;起來吧,你再鬧下去,天就該亮了。&rdo;溫雅臣立時站起身,親昵地摟住葉青羽笑:&ldo;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rdo;朱大耳朵那群不講義氣的,讓他們寫個字比要他們命還難。&ldo;來,先生小心,莫着了涼。學生替先生暖床……&rdo;上床時,他也輕車熟路跟着一同掀被躺下。&ldo;你……&rdo;葉青羽漲紅了臉,手足無措。解決了心頭大患,溫雅臣渾身暢快,笑嘻嘻攬過他的肩頭,四肢舒展,整個都貼上了葉青羽:&ldo;青羽,還是你對我最好。&rdo;又是這樣的喟歎,看似深情,其實殘酷。溫雅臣心滿意足地睡去。空茫地睜着雙眼,葉青羽卻再無睡意。葉青羽的屋子裡總是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混合着窗外滿院綠樹碧草的泥土香,香氣不能與将軍府慣用的熏香比,聞久了卻也清新宜人。來得時日長了,溫雅臣甚至還在其中聞出了幾許墨香。他大驚小怪地說給葉青羽聽。葉青羽擡起頭,對着他的臉仔仔細細看了許久,指了指桌上碩大的硯台,又指指自己身後那鋪滿了正面牆壁、高度幾可及頂的巨大書架,口氣疑惑:&ldo;書房之内豈會無墨?&rdo;溫雅臣的臉&ldo;騰‐‐&rdo;一下紅了。将軍府的繡花枕頭隻會執着筆杆為美人畫眉,平生隻有自己的名字寫得潇灑,龍飛鳳舞一如他光鮮亮麗的外表。至于其他……出錢找個代筆不就完了?三條腿的蛤蟆難找,會寫字的窮書生滿大街都是。多情卻從不長情的風流子,自從那一夜後,又開始頻繁往來于将軍府與葉青羽的小院之間。隔三差五,三天兩頭。既不複先前一月的蹤影全無,亦不似更早之前的日日相伴。秋伯疑惑:&ldo;這位溫少真是性子難定。昨日明明說好今早再來,可怎麼都傍晚了還不見蹤影?前兩天覺得他不會來了,倒一早就來敲門。&rdo;葉青羽聽見了,一徑用毛筆逗着爬到桌上的貓,卻不答話。這有什麼難猜的?什麼時候溫将軍要問他功課了,什麼時候溫少就會來了。葉青羽代筆的文章很合溫将軍心意。多年以來,這是?阿彌陀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do;溫雅臣笑嘻嘻把手中折扇展開,繪着水墨山水的扇面半掩住俊美無俦的臉,一雙墨色的眼瞳溢彩流光:&ldo;反正連累不了你。&rdo;&ldo;葉兄,替我寫篇策論吧。&rdo;&ldo;老師,有兩篇文章學生實在趕不出來。&rdo;&ldo;好青羽,原來你連兵法都懂。&rdo;&ldo;紙上談兵,略懂一二。&rdo;葉青羽老老實實地答。那頭的他起身端起桌上的茶壺,眉開眼笑:&ldo;先生喝茶。先生,弟子為您磨墨。啊,對了,寫了半天,一定乏了,弟子再給你揉揉肩……&rdo;上蹿下跳,撒嬌打滾,繞着書桌來回打轉一刻不停,桌下的小花貓也不及他活潑。他每每上門從不空手而來。名家大手的書畫真迹、宮中禦賜的上等茶葉,抑或僅僅隻是路邊小販手中一件粗糙卻獨特的雕刻,禮物的意義不在于貴重與否,而是送禮之人的心思與巧舌如簧。人情再深厚,禮尚往來也是必要的。這樣,就算将來再如何,彼此臉上都不會太難看。在顧明舉身邊耳濡目染許久,天資聰穎的溫少深谙此道。他總大模大樣坐在他書桌那頭,抱着貓,喝着茶,看一眼窗外盎然的春景,望一眼奮筆疾書的葉青羽:&ldo;我怎麼不早認識你?害我白挨了我爹這麼多年的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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