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深吸一口氣,問道:“葉知府,你可聽得清楚?”
“二牛這話,是否屬實?”
葉黃素據理力争,否認道:“說的真是有條有理,可是,你有什麼證據嗎?”
“本官完全可以理解為,你這是誣告,當時你父親那隊的确是掉入黃河,這是屬于意外,朝廷撥撫恤金下來,本官也給了,現在你來告本官,說本官故意為之,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随後,他又看向公堂上的林海,大喊冤枉道:“巡察使大人,本官任洛水城知府十五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如今卻信一個黃頭小兒的話,就要将本官定罪?”
“本官不服!”
二牛也在一旁高呼喊道:“大人,草民沒有說謊,草民說的全數屬實,如有欺瞞,願意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而且,草民也有證人!”
林海點了點頭,說道:“傳證人!”
門外走進來,一個杵着拐杖,左眼空洞的男子,隆師爺見狀,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他眼神慌亂,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林海将二人表情盡收眼底。
他看向殘疾男子,問道:“堂下,來者何人?”
殘疾男子拱了拱手說道:“草民王得邦參見巡察使大人!”
“草民要狀告葉黃素葉大人以及知府師爺隆師爺因在海口縣修建堤壩一事上偷工減料,私吞工糧,事後将百姓工人下毒至死,然後推入河中,屍骨無存啊!”
葉黃素聽完氣憤的站起身來,指着王得邦罵道:“你這刁民,休要胡說八道,你這是誣告,本官從未見過你!”
王得邦轉頭仇恨的看向葉黃素,質問道:“葉大人,您當然不記得草民了,因為您隻是号施令,而隆師爺才是主要下手之人。”
“或許,您應該記得二年前還任海口縣縣令的趙大人,你們一丘之貉,他雖告老還鄉,不過,也死在這次水災之中,我看這就去蒼天有眼!”
葉黃素皺了皺眉頭,他還是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
他看向隆師爺,眼神确認了一下。
而隆師爺眼中早已認命了一般,此時,王得邦将視線看向隆師爺,冷笑道:“隆師爺,我們又見面了!”
林海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他本來是指葉黃素貪赈災糧和二牛所告的事情,現在居然牽出這麼多事情!
他敲了敲案闆,嚴肅說道:“肅靜!”
“咚咚咚”
“威武”
随後看向王得邦問道:“王得邦,這偷工減料,私吞工糧,草菅人命一事,是你告訴二牛的?”
王得邦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大人。”
他有些羞愧道:“說來慚愧,草民之前是海口縣縣衙捕快,跟二牛的父親是同村人,這修建堤壩也是草民讓二牛父親去的,可是,因為當時一時貪念,竟然害了整整二十多條人命,事後,葉知府害怕事情暴露,将我等幾人,一一追殺,草民因為落入水中,被村民所救,因此逃過一劫。”
“這些年一直在村裡養傷,等待時機,草民終于等到換新縣令,暗自考察了他許久,還沒來得及說這事,就生了水災。”
林海挑了挑眉,詫異道:“噢?”
“所以,你是這件事情的幫兇了?”
王得邦甩掉拐杖,撲通一聲跪在二牛面前,忏悔道:“二牛娃子,是叔對不住你啊!”
随後轉頭看向林海,認罪道:“草民認罪,就算判草民死罪,草民也心甘情願!”
林海看向一直未開口的隆師爺,問道:“隆師爺,你有什麼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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