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如同尖刀插在我心口,讓我痛的眼前一黑。說完這番話他頭也不回地摔上門走了出去,門關上的一刹那我忽然清醒過來,天,我都說了些什麼?十六年前從我驚悚邂逅燕詳本來就話不多,我更少,簡單的交談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但躺在他身邊我安心極了,不知不覺居然睡了過去。夢裡我哥指着我的鼻子罵我:&ldo;不知廉恥,自甘堕落!&rdo;我拉着他的胳膊想要解釋,想要說出事實,卻忽然發現嗓子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祈求地望着他,發出無奈的&ldo;嗚嗚&rdo;聲。不安中我感覺一個強健的手臂摟住了我,輕輕喚我的名字:&ldo;沒事了小樹,别怕,沒事了……&rdo;我蜷縮起身體窩進了這個溫暖的懷抱,那觸覺是如此真實,那溫度和氣味熟悉而又陌生,帶着淡淡的煙酒的味道,充滿了男性的、安全的氣息。一隻溫熱的手摩挲我的頭發和後頸,又滑下去輕輕拍我的背脊,後來我終于沉沉睡去。天快亮的時候我醒了,發現自己睡在卡宴後座上,身上蓋着薄毯。爬起身來揉着酸痛的腦袋,我發現自己頭發裡全是草葉,衣服也沾滿了草汁,皺皺巴巴十分難看。駕駛座上沒有人,我打開車門下車,微亮的天光中看見燕詳站在山頂的懸崖邊,望着遙遠的天際,那裡正冒出一絲朝陽微紅的霞光。&ldo;醒了?&rdo;聽到我的腳步他轉過身:&ldo;要日出了。&rdo;我走上去站在他身旁,注意到他手中還拎着一罐啤酒,難道他就這麼喝了一宿?他比我高一些,我仰視他,覺得他很高大,很an,很可依靠和信任。察覺到我的注視他轉過頭來詢問地望着我:&ldo;怎麼了?看我幹嘛?&rdo;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眼裡似乎多了些什麼,而且……好像在回避我,于是說:&ldo;沒,沒什麼。&rdo;我們重又沉默下來,靜靜站在崖邊等待日出。那天他送我回徽居的路上非常沉默,沒有放歌,也沒有吹口哨,我感覺他心裡有事兒,但不知道他的心事是否跟我有關。之後的幾天他都住在市裡,一直沒有回來,連電話都沒有一個。我獨自呆在徽居,想到他的時候總是心神不甯,但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沒有給他打電話,隻在煩躁的時候出去跑步或者去視聽室看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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