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畫棟的王府回廊中,王若彬腰佩長刀步履匆匆走進門來。
湖心的亭子中鋪着厚厚的地毯,流淵頭發绾了個發髻,随意罩了件外衫,赤着雙腳盤腿坐在地毯之上,膝頭擺放着一架瑤琴,眉頭緊鎖地看着手中的譜集。
王若彬走進就看他這幅懶散的模樣,語氣不滿地說道:“西南傳信來了。”
“嗯……”流淵眼皮也不擡一下,“說什麼了?”
王若彬也不與他客氣,兀自坐在了依欄之上:“您猜中了那小子跑了,不過文柏一直跟着呢。”
流淵又嗯了一聲,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手裡的譜集。
王若彬越看越生氣,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屬下不明白!”
流淵繼續嗯了一聲,王若彬不滿開口:“您對那小子未免太好了,想盡法子把他保下也就罷了,您自己也說暗營是把刀子用不好就是自戕,那您還動用暗營的人跟着他!我也沒發現那小子有什麼用,您至于冒那麼大險嗎?”
流淵目光不錯淡淡道:“你就這事?”
王若彬瞪起眼睛:“這還不算大事嗎?您什麼時候這樣過?還是那小子有什麼别的用我不知道的?”
流淵吐出兩個字:“沒用。”
王若彬隻覺得一口氣哽在了喉間,流淵終于舍得放下手裡的譜集,長歎一聲道:“他就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還是孩子?”王若彬嚷了起來,“您說這話的時候想過文柏嗎?文柏才十五,他都十七了!您讓文柏去保護他?”
流淵摸了摸鼻子掩飾尴尬,王若彬翻了個白眼道:“您十四就戍北帶兵了,我十五就單騎奔去西北投軍了!十七,十七歲都能成親了,他那麼大個人還沖動!”
流淵苦口婆心道:“他和你不一樣,你那叫愣頭青,傻不愣登十五歲就自己一個人跑去西北。”
王若彬差點氣死,好在此時下人來回禀,說是禮樂司掌院譚大人求見,流淵說了聲請進來,王若彬隻好費力将一口氣咽下去,站在流淵身側随侍。
大宸設太樂署掌管宮廷禮樂,下設禮樂司和司天監,禮樂司掌管宮廷樂舞,司天監掌管天象觀測。其中禮樂司分樂坊和舞坊,在西南時流淵傳信的甯大人,便是禮樂司副掌院女官。
下人引着譚正成走進内院,看着這位懶散親王,他上前拜禮道了聲:“下官,禮樂司掌院譚正成,見過流王千歲!”
“譚大人怎麼今日來了?”流淵歪着腦袋問道。
譚正成賠笑道:“王爺接任太樂署以來下官一直沒時間拜訪,前些日子想來拜見王爺,卻聽聞外爺外出拜祭鄭妃娘娘,想着王爺舟車勞頓要多休息幾日,遂今日才來拜見!”
流淵道:“譚大人客氣了,本王沒什麼事,拜祭一事也是一早就定好,替陛下去給鄭娘娘上柱香。”
“是是是!”譚正成附和,“應該的應該的!”
流淵知道他的來意,于是直接問道:“大人是來找本王商量樂師一事的吧?”
譚正成趕緊是是的點頭,原本陛下忽然要将神谕公之于衆一事,禮樂司便已經是猝不及防,忽然手下多出許多事來。放在以往他倒是自己辦了,不過眼下流王爺已經掌管了太樂署,若是不将事情向他交代一番,便顯得越級,這流王爺又懶懶散散,又不去太樂署常駐,他便隻好來王府之中,向這位封賞頂天的王爺彙報情況。
譚正成告訴流淵,所有布告已經發了下去,京都之中已經有不少樂師前來報名,說是自己可以試着演奏。
流王爺嗤笑一聲:“若是人人都要試一試,隻怕還未選出勝任的樂師,那琴就要散了架了。”
“是是是!”譚正成道,“所以下官才來請示王爺,該如何臻選樂師。”
流淵想了想到:“讓他們先用自己擅長的樂器來比試,若是自己擅長的都是個半吊子,又如何去奏那琴呢?”
“是是是!”譚正成趕忙奉承,“王爺英明!這般便能将渾水摸魚之人篩除了!”
說着又是一通長篇大論的讴歌,流淵支着下巴,估摸着他快口幹舌燥時,才揮揮手請下人将他送出去。
“是是是!”王若彬呲的一聲笑出來。
流淵亦笑着搖搖頭,卻聽王若彬道:“甯大人說着姓譚的可能有問題。”
流淵嗯了一聲:“我知道。”
“您說會不會就是他和李開年勾結?”
“也不無可能。”
王若彬奇怪道:“既然這樣您怎麼還把事情交給他啊?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安插的人給拔了,還把人放進去就不怕他再找機會安插人嗎?”
“我就是怕他不插人。”王若彬一愣,流淵問道,“神谕和音律有關,又在我接任太樂署後出現,你若是陛下你會懷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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