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封信,你安排暗營傳回禮樂司。”流淵頓了頓,“交給甯大人。”
王若彬亦頓了頓,也沒問什麼便領命離開。
紅筠好奇問道:“甯大人?莫不是傳聞中你那位紅顔知己?”
流淵蹙起眉頭:“您遠在西南都能知道這件事?”
“那是自然!”巾帼豪傑紅将軍一拍桌案,“你這未成婚的流王爺,可是大宸閨閣貴女們心中的如意郎君,一有這種消息自然是傳遍了!”
流淵無奈扶額,頓時覺得腦仁生疼。
紅筠神神秘秘湊過去,十分八卦的打聽:“這位甯大人什麼模樣?跟姨娘我說說。”流淵被她追的沒法子,隻好借口尿遁逃了出去。
天已寅時初刻,以往的馥鴛樓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今日卻是難得的安靜,雖說沒了姑娘恩客的調笑聲,可院中燈火依舊通明着。随着燈火走到後院,守衛的将士見流淵正要行禮,卻被他揮手攔下。
推門進去,屋中燭火不知何時熄滅了,吳以晨依舊坐在窗口發呆,桌上是早已冷透了的食物,流淵正要開口便聽吳以晨的聲音從朦胧燈火處響起:“我一直在猜你什麼時候會來。”
吳以晨轉身與他對視:“你是來殺我的嗎?”
流淵蹙起眉頭:“你就那麼想死?”
“你這話說的。”吳以晨笑出聲,“好像現在這條命我說了算一樣。”
“你的命自然由你說了算。”流淵靜默片刻道:“人命一事,又豈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像是聽見他說了什麼笑話,吳以晨笑地彎下了身子直抹眼淚:“怎麼你的口氣,倒像我才是那個殺人的一樣啊?”
他就這麼笑着直到再笑不出嗆咳起來,揮開流淵伸來的手,吳以晨語調冷清說道:“要殺就痛快些,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若我說你不用死呢?”吳以晨擡眼看着他,便聽流淵道,“隻要你乖乖留在西南,保證絕不離開半步,我就不動你。”
少年唇角勾起,笑容裡是殘忍與決絕:“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會讓尼亞枉死,殺他的人就該定罪!”
“就算你搭上一條命?”流淵問,“甯願拼死也要與我魚死網破?”
“是!”吳以晨激動地站起,與他正面迎上,“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生命是平等的!庶民的命也是命,不是你們權貴們随意就可以抹殺掉的!”
“幼稚!”流淵喝道,“生而平等?你的生而平等隻存在于理想之中!沒有國度能夠人人生而平等!”
吳以晨厲聲反駁:“你這種權貴自然不相信也不希望會有平等出現,否則你們的特權将再無用武之地!”
“我的國度,就是個平等、自由的國度,是人民當家做主,有法可依的國度。”少年杏眼圓睜眼中滿是鄙夷,“就算它有不能避免的不公,可至少不會有人像你們一般隻手遮天,視人命如無物!你們這樣的人,是要被定罪絕對不會逍遙法外的!”
吳以晨語氣堅定地說道:“若今日我死了,你們可以繼續掩蓋真相,做你們想做的事情,但隻要我活着……我就一定會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流淵合上眼睛待情緒緩和些方才開口:“我捏死你比捏死螞蟻還容易,所以我原諒你的年少輕狂,希望你下次口出狂言的時候能注意下對象是什麼身份。”
吳以晨翻了個白眼别過頭去。
“你覺得你的話,你的死有什麼用嗎?”流淵淡淡開口,“你覺得聽了你的話,在你死了之後,我就會大受震動幡然醒悟,然後認罪自首?”
吳以晨眼神狐疑地看向他,流淵繼續說道:“除非是我瘋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見吳以晨眼神中慌亂,流淵嗤笑道:“你的目的是要我付出代價,而不是用死去抗争那些你改變不了的現狀。若我是你,就會選擇在西南乖乖待着,畢竟活着才能讓我這種草菅人命的權貴認罪伏法不是?”
吳以晨腦中亂糟糟,他知道這個人的話是對的,無謂的犧牲,既不能為尼亞伸冤也不能讓兇手繩之以法,除了多出一具屍體來,并沒有任何的意義。可讓他迷茫的是說出這番話的,居然就是行兇之人,這情形,仿佛是剛吃了羊兒的惡狼在教牧民如何加固羊圈一樣的玄幻。
流淵走進一步輕聲說道:“伸冤也好,報仇也罷,你得先活着才能來找我。”
晦暗的燈光透過碧紗窗照進屋裡,淡淡的如同月色般将流淵的錦衣攏上薄紗,吳以晨擡手抹去眼睫上的淚珠,轉身坐在桌案前抓起已經硬冷的馃子,機械般的啃了起來。
他不知道流淵何時離開的,直到嬌容端着熱粥進門他才發現人走了,自然也沒有看見他在啃馃子的時候,流淵嘴角那抹無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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