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冷。”阮绛含糊着說。
張儀側躺着,和他挨得很近,“一會兒就不冷了。”
阮绛心想他這話怎麼聽着莫名其妙有點吓人呢,一頭又紮進了夢裡。
睡到半夜,阮绛直覺自己的身體内部好像有什麼在拉扯,快要把思緒都抽出腦外了,他想睜眼,眼睛怎麼也睜不開,自己整個人像是飄了起來又重重跌回床上。
阮绛手胡亂往身邊抓,“張儀……”
一隻手伸過來十指相扣,把自己的手按在了頭側。阮绛強撐着睜開了眼,昏暗中隻看到張儀翻身壓了上來,一隻手按着自己,一隻手高舉起了尖頭利器,騰地刺了下來——
阮绛一動不動,那尖頭的利器刺到了他腦袋左側。阮绛偏過頭,隻見原來張儀握着的是支看起來就沉甸甸的金剛杵。張儀也不動,目光死死盯着金剛杵的底部。阮绛有些奇怪,這法器當然還沒銳利到能刺破床鋪的程度,隻是深深地戳下去了一個坑,張儀完全不打算松手,像是在與什麼較勁。
阮绛輕輕吸氣,再度偏頭。透過窗簾的縫隙,有團暗色蟄伏在枕旁,他蓦地明白過來,張儀刺的是影子!
張儀緊盯着那團暗色,突然低聲道:“阮绛别松手,起來!”
他說着身上卸力,阮绛配合默契,立刻就抓着他的手翻身起來,餘光瞥見自己連人帶影子齊動,本來床頭那塊兒黑影卻如同撕扯了出去,仍被金剛杵釘在床頭。
那影子看起來圓頭圓腦,阮绛想到在防空洞内聽到的是個小孩的哭聲,不禁毛骨悚然。從阮绛的影子扯出去後,小孩影子掙紮起來,床頭空有影子扭動,着實詭異。
“還冷嗎?”張儀頭也不扭,問阮绛說。
阮绛忙道:“不冷了。”
“那我松手了,你點三根香拿給我。”張儀不慌不忙交代說。
阮绛點頭,張儀松開了兩人掌心緊扣的手。他小跑着去儲物間找出了香點上,白煙在屋裡彎彎繞繞,散發出揮之不去的香氣。張儀拿過了香一手仍按住金剛杵,一手将三根并攏、拿筆似捏在手裡,口中默念便在床頭畫了起來。
片刻,他左手緩緩放開,金剛杵竟然自己立在了床頭!小孩影子漸漸不再掙紮,随着張儀畫的那些似圖似符的标記結束,暗影散成了一團,不再呈現人的形狀。張儀将那金剛杵一拔,黑影原處消失。
阮绛松了口氣,小聲問說:“你剛才是在畫花字嗎?”
張儀點了點頭,嘟囔說:“好險,可得感謝師公扶持了。”
第38章童子命
影子的事,韓仕英惱得狠,竟然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逃了。張儀安慰她說:“你還年輕,總有經驗不足的時候。”
“但你到底是個半瓶水,一天都沒正經學過。”韓仕英頗有挫敗感,“你有用不完的天賦,姨媽他們想讓你把法傳下去。”
阮绛在旁邊笑而不語,果然,張儀低聲說:“誰愛要這樣的天賦誰要。”
張儀對神神鬼鬼表現出厭煩消極的态度不是第一回,衆人見怪不怪。辦公桌後霍雀站起來,邊揉眼睛邊把一份紙質的文件放在張儀身前的茶幾上,“你看看。”
趁着他倆說話,阮绛突然想起來韓仕英小時候和張儀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的,沒話找話,他翻身半趴在沙發靠背上、回身問韓仕英說:“哎,張儀小時候也這個态度嗎?”
張儀當然也聽到了,不鹹不淡地接道:“你别問她。兄弟姐妹多,我們也沒見過幾次,她能記得住什麼。”
“我當然記得!”韓仕英不愧是小人精,張口反駁,“我們隻要一講鬼故事,他就沒影子了!”
張儀不置可否,繼續看霍雀拿來的文件,阮绛在旁邊笑得前仰後合,電話響了都沒顧上接。等氣順過去了,鈴聲也沒了,他趕忙起身去陽台回,三個人隔着玻璃窗看見他本來嘴角還帶着笑意,講了幾句電話面色就凝重起來。
阮绛挂了電話進屋,沖張儀道:“李璐璐的兒子快不行了,咱們得去看一眼。”
“人命案?”霍雀站起來,“人命案我和韓仕英去吧。”
“不是你想的那種。”張儀邊拿車鑰匙邊說。
趕路的時候,張儀和阮绛都不怎麼講話,兩人莫名有種預感,結果不會遂人心意。李璐璐也是兩人的高中同學,就坐在阮绛前面,她結婚比較早,兒子已經四歲了。她兒子剛生下來時就多災多難的,李璐璐算是倆人為數不多能說上幾句的同學,張儀和阮绛自然得去看看。
結果,一看不得了,這孩子是正經的真童子命,送了替身也不一定能長留的那種。張儀和父母商量了一下,最後死馬當作活馬醫出了個主意,就是盡量不讓孩子接觸任何神鬼及宗教方面的事情,年節裡也不帶孩子去上墳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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