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阮绛推着車叫住了他。“你剛才畫的是什麼?”
“是‘唵’的藏文寫法。”張儀站住腳,解釋說,“六字大明咒的唵。”
阮绛又默了須臾,脫口而出道:“你能不能再給我畫一個?”
等了半晌那邊沒聲音,阮绛心跳蓦地又有點加速,他感覺怪怪的,剛想打聲招呼趕緊溜走,張儀突然支起車走了過來。
他拉起阮绛的手,在攤開的掌心上一筆一畫地寫了起來。
第27章張儀
阮绛來上學的時候,發現張儀難得一見地趴在桌上睡覺,他輕手輕腳地在旁邊坐下,還沒摸出早讀用的英語書來,張儀就醒了,高挺的鼻梁上壓出了一道紅印子,睡眼惺忪地問說:“幾點了?”
“還有五分鐘早讀,”阮绛答說,把豆漿貼到他臉上,“快喝,一會兒涼了。”
張儀人還是迷迷糊糊的,把吸管紮進去,一手撐着頭喝起來。他兩眼發懵,不知道出神在哪兒,也絲毫不知道阮绛在盯着他的側臉瞧。
張儀确實長得很好看,就算是高三還有人傳紙條表白。他很白,一看就是那種曬不黑的白,因此也顯得人有點難以接近。
阮绛脫口而出道:“張儀,你想不想和我談戀愛?”
張儀先是“嗯?”了一聲,然後才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搖頭說:“不想。”
阮绛原本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話吓了一跳,但張儀反應稀松平常,他也蓦地就不忐忑了。阮绛笑嘻嘻地問說:“為什麼?”
“下周月考。”張儀冷漠道。他把喝了幾口的熱豆漿也貼到阮绛臉上,“你為什麼這麼說?”
“喜歡你呗。”阮绛也學着他一手撐頭,“那不然呢?”
“你覺得你喜歡我,那是吊橋效應。”張儀把吸管戳進阮绛嘴裡,“你應該冷靜一下。”
“哦。”阮绛拿過豆漿,“你不喝了?”
張儀轉頭道:“齁甜的。”
阮绛的話變得比平時更多了,但大抵是張儀沒什麼自習課講話的經驗,被看班的老師逮住了好幾次,隻能站着上完這節。張儀瞥眼,阮绛趴在桌上肩膀一聳一聳在偷着樂,張儀翻了個白眼,拍了他腦袋一下。
五月過得很快,再迷茫的人也必須得考慮未來了。
阮绛還是偶爾會睡着,張儀隻能把人拖起來往他嘴裡塞一顆薄荷糖。他嚼碎那顆糖,突然對張儀說:“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學。”
“别了吧。”張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考不上我豈不是要賠你一輩子?”
阮绛樂了,岔開話題邀請張儀放學後去操場上散散步,鑒于上次夜晚留校後的慘痛遭遇,張儀猶豫了半晌才同意。學校為了阻止學生們放學後不回家在校園裡談戀愛,下了晚自習十五分鐘就熄路燈,整個操場上黑咕隆咚,一個人也沒有。
張儀跟在阮绛後面,兩人沿着跑道慢慢走,繞過了半邊操場,阮绛才說:“那月考完了,你能不能和我談戀愛?”
張儀不言,過了片刻才說:“看情況。”他剛想繼續講,身後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大喊道:“你們兩個!不回家幹嘛呢——”
于是,張儀和阮绛被查紀律的教導主任逮住了。教導主任拿手電筒一掃,劈頭蓋臉罵道:“你們兩個男同學放學不回家在操場上散步?散什麼步,你倆談戀愛?”
阮绛和張儀低着頭挨訓,教導主任怒火中燒,“強調多少次了放學趕緊回家不要在校園裡逗留!你們兩個明天早讀罰站。”
“知道了……”兩個人有氣無力地回答。
教導主任倆手拍得啪啪響,“給我手拉手站在班外面罰站,看你們還長不長記性!”
多年以後張儀都還清楚記得那時自己心裡的第一反應,那時,他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句話是:還有這種好事?
第28章誰追誰
“這還不是阮绛先追的你?”韓仕英問說。
“對啊!”阮绛見霍雀也在旁邊點頭,來了勁兒挺直腰闆,“就這他都死活不承認是我先追的他!”
三人一起轉頭看向張儀,張儀老臉有點挂不住,喝啤酒掩飾尴尬。霍雀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道:“但是那本練習冊已經寫完了吧,寫完了有必要半夜還拐回去拿嗎?”
“對!”阮绛瘋狂點頭,“他死活不承認是回去找我的!”
張儀臉都要紅了,垂着眼半晌才氣急敗壞道:“是我先喜歡他的好吧!”
“哎?”一聽這話,韓仕英和霍雀都往前探身子,異口同聲道:“我怎麼沒聽出來呢?”
“當然沒聽出來,比他給你們講的早得多。”張儀放下啤酒罐瞥了眼阮绛。
韓仕英一臉洗耳恭聽,然而張儀死活不再講了。一直到把韓仕英和霍雀送走,倆人也沒打聽出來,走的時候就連霍雀都顯得有點遺憾,可見沒有人是不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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