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我輕聲喚他,免得開門的時候吓壞他,“木木,是我!我要開門了,我來接木木,接木木回家!”
哭聲漸漸變小,抽泣仍然很急促。
“木木……”我将櫃門打開,不間斷地呼喚着他的名字,看到他躲在我的舊警服下,不斷地戰栗。
舊警服因為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扯斷了一大截袖子,就那麼洗幹淨挂在衣櫃裡,一直沒挪過地方。沒曾想,還會有保護他人的一天。他整個人蜷縮着,将警服緊緊地拽住,包住腦袋及上半身。我将手輕輕地按上去,聽得他哭聲漸止。
“木木是做噩夢了嗎?”我想揭開警服,他仍死死拽住,“走,我們回床上去。”誰知他又往裡縮了縮,還悶悶地叫了聲,明顯是在抗議。
總不能一直躲在衣櫃裡,羅駿說:“你不能丢下他!要麼你們一起在衣櫃裡,要麼一起在床上。”
“臭小子,還需要你來教我?”我很不高興,一個小鬼三更半夜跑我家裡來指指點點的,成何體統?
“木木咱們到别處去!”我好不容易将淩雲木勸起,擁着他進了主卧,期間他一刻也不放松那件舊警服,還警惕地戒備着屋裡的陌生人。羅駿沒法親近他敬佩的哥哥正一臉郁悶,被我強硬地趕跑了。
終于扯開一點點警服,露出一張還挂着淚珠的臉。他兩隻眼神睜得大大的,仔細地瞧着我的模樣好像時刻在分辨是敵是友。
我忽然記起給他配過一副眼鏡,有别于雷恩的,我給淩雲木選的是黑框,他戴起來,一定很适合。
魏醫生說他之所以将人形生物看作是怪物,是因為深度近視。那如果他戴上了眼鏡,看清楚之後是不是就不會看到怪物了?
好吧,那些都是借口……我其實,是希望他将我看清楚……
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抽身跑到停車場在車裡找到了那副眼鏡,在我離開的時間裡,他一直躲在警服下。這件衣服,竟然成了他的保護神!
隻有我在的時候,他才敢露出腦袋來。當我意識到自己很滿意他對我産生的這種依賴,心頭忽然一陣驚顫,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我是不是又陷入了某種怪癖裡了?
黑框眼鏡果然很适合他,微曲缱绻的一縷發絲勾着嘴角,竟蕩人心魂……
一陣暖意拂過胸膛,我低頭湊近他的臉,嘴唇在他鼻尖附近逡巡不去。
“嗯啊……”他哼唧了一聲,微微轉頭帶動眼鏡鏡框,刮了一下我的臉,仿佛得到某種認可,我身下一沉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木木……”
“沒有人會在一個精神病人身上尋求慰藉……”雷恩的話忽地在腦海中響起,然後就像打開了的閘門,怎麼關也關不上。
“盡管沒有先天遺傳,但後天的淩雲木,你覺得他完整嗎?”、“如果有一天,你和你那位精神病人朋友必須面對這種困境,他犯病哭鬧甚至自殘,沒有錢取藥沒有時間照顧他,你還會對他抱有足夠的耐心嗎?”、“工作歸工作,但你個人情感上,你應該離他遠一點。”、“同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亂七八糟的話語跟訓誡似的,在腦海裡翻滾攪動,閉着眼睛反省自己這種單方面的行為,漸漸覺得荒唐。
他如今什麼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幹什麼?
我睜開眼睛,發現他正在看我,透過鏡片看着我。
好奇又茫然,全寫在他的臉上。
我将警服蒙上他的臉,蒙上了自己的心眼。
宏安市公安局,距離八·一九案發已經過去三天了,今日将根據所參加過未知名義工的數博公益學生數目,分别以家庭為單位,對其進行審訊。接待大廳中一大早就忙碌起來,八點多的時候,有家長帶着孩子如約來到公安局。盧廣義身兼數職,一大早幫忙接待收集信息打印文件,當她百忙中擡頭一看,隐約看到一抹颀長的身影從晨光中走來。
沒什麼機會結識優質男士的她忽然心跳加速,趕忙整理整理頭發,兩個“志同道合”的同事已經湊了過來:“有帥哥!咱局裡來新人了嗎?”
距離太遠,在二樓的盧廣義愣是沒看清楚,就看到那道英俊的身影拐進了法醫室。
羅西法醫收徒弟了嗎?
第42章膠着
“老羅,你的幸運魚卵孵出來了嗎?”我剛進去就開門見山,羅西法醫正端着早餐粉在吃。
我也隻是随口問問,如果出來了他早就嚷得人盡皆知,這可是一項大發現!能夠确定抛屍地點,就意味着離破案又近了一大步!
羅西頭也沒擡:“這種魚卵似乎不喜歡淡水,還需要點時間。”
“能确定嗎?它們是不喜歡淡水還是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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