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認為,任何人都有缺點,包裝得過于完美,往往是因為有更不堪更見不得人的一面需要隐藏。
傍晚時分郝愛國将結果告訴了我:“經檢驗,包裝用的玻璃盒子上僅有一組指紋,是屬于譚小龍的。并且有經常擦拭的痕迹,可見十分愛惜這件玩具。但蜘蛛人手辦上面,有三組指紋,均在指紋庫裡确認了身份。一份是蜘蛛人本來的主人淩佑辰的指紋;一份是譚小龍的,僅有兩枚,說明他為了保護蜘蛛人幾乎不怎麼觸碰;最後一份很意外,哥你猜猜是誰的?”
“淩橋生?”我不假思索地說。
“不對。”
淩橋生那個變态跟戀|童癖有關,所以我一直以為要有指紋也該是他的。不管是誘惑也好安慰也罷,他将淩佑辰的玩具送給了譚小龍。譚小龍因為愛惜玩具上面很有可能保留了他的指紋。但居然告訴我說不是他的,難道他的指紋在外玻璃罩上?那也該被譚小龍擦得幹幹淨淨了!
“小龍說是一個哥哥,絕對不是偷的!”我想起李桂芳的話,這個哥哥的指紋居然也在庫裡?我陡然一凜:“淩雲木!”
“恭喜你答對了。”
這個結果太出乎意料了!我好久沒平靜下來。
竟然是淩雲木的指紋!
“不僅如此,蜘蛛人的體内,還有一支錄音筆。”
我幾乎能想象得到裡面會是什麼内容……
所以,譚小龍對這件玩具的态度,跟對其他玩具不一樣——因為它是一個哥哥送的。
這是淩雲木在很早以前就埋下的一個證據,一個指控其養父的證據!
雷恩将我引到秦河巷也絕不是偶然。
此刻,我無比地想見那個喜歡吃冰激淩的小家夥,他還有什麼驚喜要給我呢?從日記到塗鴉,到現在秦河巷,都離不開他的指引。
我将煙含在嘴裡,忘了點。想起在精神病院那段難忘的經曆,那個被吓得倒退回殼裡的小可憐。初見他時,脆弱得好像吹一口氣就能化了。不能再早一點,也不能再晚一點,倘若我沒有聽到他的求救,也不會這麼近距離地不計代價地去了解一個精神病人,擔一份醫院做不到警方也做不到的責任。
對淩雲木的認識,不如說是從日記裡開始的。
天知道為什麼我對抽屜的夾層會這麼感興趣,就連警方也搜不到的角落,竟被我翻出五本。
關于人格分裂的猜想是日記給的指引,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雷恩,自然不是我喚出來的,淩雲木的身體自始至終都是他自己在主宰。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那一定很難,常人無法想象的難!
塗鴉是他展露的另一個驚喜,不管他畫的是什麼,不管他是不是想換冰激淩吃,終歸是一個宣洩的渠道。也正是因為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改變,他才将力量一點點地積蓄了起來,将那些真相慢慢地告訴我!
很慶幸我選擇相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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