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解釋道:“昕烈因為身世之故,一直都有難解心結,你爺爺在你身上種下寒毒,天下間唯有火凰可解,才令昕烈想到以你和你娘要挾未玖。他看準昕烈外冷内熱,假以時日,必定視你如己出,即使不能因此化解九命一族與火凰一族的宿怨,他亦不會傷害你……”
容兒“嘩”了一聲,擊掌道:“爺爺好厲害啊!”
莫修喃喃自語:“是啊,他當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夜微轉眸望向面色愠怒的昕烈,沉聲道:“大師兄,天君此舉還有一個目的,是想要你明白,即使你非墨恒天帝所出,但他待你,依舊宛如親生……試想一下,以墨恒天帝那般智慧,豈會如此輕易便被你母後蒙蔽過去?況且,一千五百年,他身邊隻有你母後一個女人,甚至連孩兒也沒有一個,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麼……”
昕烈臉色霎那蒼白如紙,神思更是一片恍惚。
他倏忽記起自己出手一刻,墨恒那毫不意外的表情,甚至連句為什麼也不曾問出口。枉他墨恒聰明一世,縱然可以算計天下人,但對于昕烈,心中那份父愛,終究還是占了上風。
夜微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再說些什麼,尹蕭卻道:“但我魔界……”
“爹……”寶姝蓦地打斷他,幽幽開口,“我會将熾焰珠交給容歡,助他解封天魔城的,你可以放心。”
“絕對不可!”昕烈聞言,從大亂中清醒回神,鎮聲道。
“大師兄,你難道還不懂麼?隻要世人還有魔心,魔界便不會滅絕,但是,隻要天魔城一日不解封,魔界中人便不會罷休,将會有更多殺戮與戰争,将會有更多人堕入魔道……”寶姝長籲一口氣,道,“他們所求的,不過是與親人團聚,隻要領導者不再妄動幹戈,有誰願意丢下安穩日子,與天界拼死械鬥?”
因為腦中存有未玖兒時記憶,對于天魔城,寶姝仿佛也有了一絲家的感覺。
伽彌羅為了自己與娘親做到如斯地步,她是不是應該為他做些什麼?以及夜微,若不為他還了這個心願,他此生,如何心安?
可是,這将代表什麼?
她一雙哀怨雙眸向容歡望去,恰恰容歡也向她望來,兩人定定望着對方,心有千千結,一切盡在不言中。
莫修向容歡緩步走去,苦笑道:“歡兒,其實莫修叔叔騙了你,你爹既然狠下心冰封了雲海,以他的修為,斷然殺了昕烈亦是救不回來,你……你若是為你爹娘報仇,現在便動手吧。”
容歡向後退了一步,撩起衣角雙膝跪下,哽咽道:“從小,您與爹爹便時常教導我,人做錯了事,總要自己承擔後果。一切因我爹所起,他以生命做為終結,這是他的選擇,我娘願意陪着我爹,那也是她的選擇,雲海衆人亦是一樣……況且,歡兒再也經不起任何失去了……”
莫修悲戚落淚,顫抖着拍拍他的肩:“歡兒,好孩子,你終是長大了,沒有辜負你爹娘一番苦心,沒有辜負……”
“叔叔……您平日裡的好,歡兒時刻記在心頭。”容歡伏地一拜,泣不成聲。
“琉毓,這便是你對我的懲罰麼?”莫修仰天長笑,滿面淚流,轉身便向山下走去,“讓我大仇得報卻享不到半點快樂,讓我從此孤孤單單活在内疚中,讓我後悔自責永生永世,讓我做錯了事情卻無法承擔後果……你當真好狠的心啊……”
他瘋瘋癫癫的話語越來越遠,容歡不曾回頭,跪在地上亦是滿眼淚水。
尹蕭此刻感慨萬千:“方才的将計就計,正是要我們體會,為了一些宿怨繼續争執下去,隻會令我們失去更多,與其執迷于過去,不如好好把握現在所有。”
寶姝潸然淚下,走到容歡身畔,想要安慰他一句,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縱然所有事情非她所願,但終究她也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若是她肯與他坦誠以待,若是她肯與他共同面對……
他與她之間,怎會淪落至此?
容歡兀自站起身,繞過寶姝向前走去,将地上昏迷的月桂攔腰抱起。
妖娆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夜微以眼神制止,隻能眼睜睜看他面無表情的抱着月桂向山下走去。寶姝也不攔,癱坐在容歡方才跪過的地方,無聲流淚。
容兒見狀,沖他的背影大喊一聲:“喂,你搞什麼啊,就這麼走了?”
容歡腳步一滞,複又點起足尖,縱身躍入半空,消失在黑幕之中。
容兒氣的不輕,正想回頭找昕烈訴苦,卻發現昕烈早已離開了,隻能沖着夜微大吼:“你不是說,隻要我舍了一條尾翎詐死,便能解開所有謎題嗎?怎麼搞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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