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姝憋了許久的淚,這會兒盡數噴了出來,扯住他的袖子哭哭嚷嚷道:“雪紫櫻把……把你帶走了,嗚嗚嗚,二師兄他出宮去找你,我本來去找師父,嗚嗚嗚,醒來就在這……”
容歡本就煩躁,被她哭得更煩,一巴掌甩過去,怒道:“說清楚再哭!”
寶姝咬住唇,把淚又憋回去,強忍了半天,方才将前應後果細細說與他聽,包括這裡是夜微寝殿,自己法力盡失,零零碎碎,一字不漏,生怕錯過了絲絲細節。
容歡低垂着眼睑,靜默無語。
寶姝心慌,拽了拽他的袖子:“四師兄,你還好吧?”
容歡忽然擡起尖削下巴,月色下,伴着薄薄燭光,眼瞳瞬間流轉了千般絢色,若在平時,寶姝定會驚異贊歎,此刻,隻覺渾身冰涼。
他面無表情,揚手拔下寶姝發髻上那根琉璃簪子。
飄逸如綢的長發鋪地而散,寶姝不由得驚呼一聲:“師兄,你做什麼呀?”
容歡吸口氣,将琉璃簪子塞進寶姝手裡,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肋下三寸,沉聲道:“聽着,如果待會兒我撐不住,你便用簪子,刺在此處。”
寶姝心下一顫,試探道:“這裡,可是你的命門?”
容歡遲疑了會兒,還是點頭:“記得,一定要準!”
“四師兄,”寶姝急得又要哭,想把簪子扔掉卻被他狠狠攥住,無力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咱們不是好好的麼?為什麼要生要死的,再等等,二師兄回來就得救了……”
“你能等,我怕等不急!”容歡蓦地松開她的手,别過臉去。他現在的四肢發軟,真氣渙散,就是想自我了斷都很困難,明顯被人下了藥!可他百毒不侵,中不絕不可能是毒,倘若他還猜不到那杯茶裡是什麼,這會兒小腹升起的汩汩燥熱,就是最佳解釋!
縱他再薄幸,二師兄的女人,死也不能碰!
夜魅,算你狠!
容歡牙關緊咬,無聲悶笑,蹒跚着走到池邊,跳入水中。
好一招調虎離山,實在太完美了!二師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出宮去找的人,竟會藏在自己寝殿内!不過,等他回來發現寶姝也不見了,必然會驚動晚宴上所有人,以爹和師父的修為,縱是結界布的再巧妙,想尋到他們也絕非難事。
一炷香的時間,他不信,他容歡撐不住!
*
酆都城内,夜微再一次皺着眉頭走出妓坊,全城有分量的妓坊樂肆他尋了個遍,以容歡的性格,絕不會委屈自己才是。
内心有些焦灼,他從袖中摸出昆侖扇,款款搖着。
法力尚在恢複期,他無法驅動冥鴉,更無法驅動追魂術,若是雪紫櫻真将容歡藏了起來,這樣找下去,無異于大海撈針。而且,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雪紫櫻為何單挑今晚下手?又恰恰被寶姝撞見?
扇子“啪嗒”一聲合上,夜微脊背僵直。
容歡一定還在幽冥宮!姝兒有危險!
他飛花撚指,躍入半空,踏着殷紅花瓣,匆匆向宮内飛去。暗自思忖,整座幽冥宮,何處是自己最想不到的地方?夜魅那裡?冥後那裡?琉毓天君那裡?還是,師父那裡?
雪紫櫻那張臉……是……知微殿!
夜微須臾間已經揣測出始末,笃定無疑。唇邊蕩起陣陣冷笑,顧不得牽動傷口,凝神運氣,加速朝着知微殿方向飛去。
甫到城牆,一道黑氣襲面而來,攔住了他的去路,正是雪紫櫻。
他懶懶倚着樹,輕輕擊掌:“夜微果然是夜微,不管我們如何算精妙設計,你都有本事堪的破,這遊戲,真是沒意思的很呢。”
夜微翦水霧眸煞那凜銳森寒:“背後出謀劃策者,果然知我夜微甚深。然而,夜魅瘋了,你也瘋了不成,害了容歡,琉毓天君那裡,天後一樣保不住你們!”
雪紫櫻微揚着頭,撩起一绺長發放在鼻尖,眉眼含笑:“我們哪裡是害他,沒準兒,人家現在溫香暖玉在懷,風流快活的很呢。銷魂合歡散,那可是世間難求的寶貝,等他嘗過那銷魂噬骨的滋味,法力将會自行恢複,以他的火爆脾氣,怕是要沖去冥空殿将三殿下挫骨揚灰了。啧啧,若他不肯動她,不過一炷香,便會經脈逆流,神魂抽離,暴血而亡……”
夜微手握成拳,恐懼襲上心頭,不能慌,要冷靜!
這會兒趕回去,想必還來得及。容歡雖是個火爆脾氣,卻有個冰寒身子,尋常人法力盡失耐它不得,容歡定能忍上一時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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