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快步上前與他并排走着,嗫嚅道:“其實我……”
“方才,是我失言了。”夜微打斷她,卻不看她,“一回到這裡,有時候,我會變得不像我自己,亦或是,終于變回了我自己。”
寶姝一懵,完全不知所雲。
正準備說話,卻聽見一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擡眸一看,數百騎黑馬仰首而來,見到他們,立刻翻身下馬跪倒在地。
為首一人抱拳沉聲道:“大殿下,君上在冥空殿,等您許久了。”
夜微淡淡颔首,攏了攏扇子:“我這就去,不過,有勞鬼将大人親自送我師妹前去知微小築,在我沒有回來前,切莫讓任何人接近她。”
鬼将怔了片刻,立刻朗聲應允:“屬下領命。”
夜微側目,見寶姝還裹着昕烈的紅色外袍,眉頭一皺,又對鬼将道:“吩咐宮裡一聲,備件女子衣裳送去我那,嗯,要藕荷色的,簡單樣式些就好。還有,再備些糕點,不要太膩。”
鬼将嘴巴微張,看了一眼寶姝,再次朗聲道:“屬下領命。”
寶姝見那殺氣騰騰的鬼将臉上寫滿“不可思議”,自己也覺得哪裡不太對頭,咬了一口酥餅,揚起腦袋不明所以的望着夜微。
夜微攥起袖角拭去她唇邊的酥餅屑,有些刻意的提了提聲音:“姝兒乖,先去我那歇着,待我見過父君,便過去陪你,嗯?
呼呼啦啦,誰誰誰的兵器在陰風中掉了一大片,寶姝怔忡着點了點頭。
夜微走後,寶姝被鬼将請上了馬。幽冥宮正殿在前方,鬼将卻牽着黑馬轉了個彎,朝着崎岖山路緩緩而行。
沒見到傳說中氣勢恢宏的冥界王宮,她多少有些遺憾,尤其是看到山路越走越荒蕪以後,她更是垂頭喪氣猶如霜打的茄子。
鬼将時不時的擡頭打量着她,心裡泛起了嘀咕。
夜微大殿素喜清淨,嚴令任何人接近知微小築。可如今,大殿下卻帶回一隻小妖精,看上去還對她呵護備至的模樣,難道,這兩人是情侶關系?
不可能啊,大殿下連妖族最美的公主都瞧不上,怎麼會瞧得上她?
他低下頭撇了撇嘴,心下猛然一驚,再次擡頭,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男式外袍上。
他方才隻顧着驚訝,居然不曾發覺,這袍子竟以天蠶紅錦為底,錦繡金線為邊,衣襟袖擺處,皆是栩栩如生的火凰圖案。
這天上地下,哪一族敢将火凰繡于衣袍?
“咱們還要走多久啊?”寶姝趴在馬背上,摟住馬脖子抱怨道,“這馬鞍啊,當真沒有重明的羽毛舒服,坐起來咯的難受。”
鬼将又是一驚,她口中的重明,可是上古瑞獸重明?
好半天終于回過神,鬼将低頭:“大殿下的寝宮就在這半山腰上,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寶姝有些好奇:“他為什麼不住在幽冥宮,一個人跑來這荒山野嶺?”
“大殿下是在知微小築出世的,夫人過世後,大殿下也曾在幽冥宮住了一段時間。後來,大抵覺得宮内頗多束縛,又搬了回來。”鬼将不敢多言,也不敢不言,隻能如此模棱兩可的回答。
“肯定是冥後那個惡毒老妖婆欺負他!”寶姝有意無意梳理着有些皺皺的外袍,想起師父的話,忿忿地朝着王宮方向剜了一眼。
鬼将吞了口唾沫,再次瞟了瞟那袖擺處耀眼的火凰,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心直口快,卻需小心隔牆有耳……”
“這裡哪有什麼牆?”寶姝左看看右看看,哼了一聲,“讓她聽見又如何,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仗着有個做天後的姐姐麼?昕烈我都不怕,我還會怕她!”
她說這話時,心虛的很。
但是大師兄有言在先,冥王宮内的小鬼最是欺軟怕硬,尤其是他那個冥後姨母,勢利眼兒的很,她若想安穩的待上一個月,總要尋個靠山。夜微在冥界身份尴尬,她不想給他添麻煩。然而,她又不能将自家師父搬出來,隻好打着昕烈的旗号招搖過市。
想來,他也不會介意。
寶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郁悶的垂下腦袋,自己從何時起,變得如此有心機了?
鬼将已經笃定她與夜微之間關系微妙,又與天界太子交情匪淺,言辭之中更加恭敬:“姑娘想必知道大殿下的處境,便該明白,冥後奈何姑娘不得,卻可以……”
寶姝吞了口唾沫,忙噤聲不語。
等到了知微小築,寶姝的眼球立刻被牢牢吸引住。青翠的竹林深處,幾撇籬笆,一間竹屋,與人間極為相似,而且,庭前屋後栽滿了大片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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