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鸢托腮一笑:“可惜了,每年不過六杯,一半給了他父親,一半給了為師,想來,歡兒自己都品不上一口,還真是難為他了。”
“每年六杯?”寶姝徹底震撼了,“噌”的跳起來,望了望底朝天的茶杯。若真是滴滴如金,天哪,她方才吐了多少金子出來?她還以為連茶帶杯都是師父捏個決變出來的呐!
漓鸢忍俊不禁,溢着笑,愛憐的撫了撫她的腦袋,眼睛裡的寵溺微不可察。
夜微不動聲色的品茗,同漓鸢相似,也是溢着笑。
等到寶姝懊惱完,才發現這氣氛真讓人受不了。喝茶就喝茶,一個笑,兩個還是笑,雖然笑一笑十年少,而且兩個人笑起來都很好看,但也沒必要一直這樣笑下去吧?
她決定打破這種局面:“二師兄,你怎麼也來了?”
夜微放下杯子,溫顔道:“自然是收到了師父的傳聲鳥。”
寶姝一愣,轉頭不解的望向漓鸢。
漓鸢搓了搓手,對夜微說:“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隻是你老子方才來信,說魑魅族的族長又死了,讓你回家一趟。”
夜微不辨神色,寶姝卻糾結于那句“又死了”。
漓鸢像是猜到她在糾結什麼,耐心解釋:“他們本來就是鬼,當然是又死了,不過,這次是徹底死了,輪回都入不得,這世上沒有鬼靈死于鬼泣之下還能保住一絲魂魄的。”
“鬼泣?!”夜微和寶姝異口同聲。
寶姝雙眼放光,夜微卻是愁容滿面,半響,沉沉開口:“看來,父君猜的一點也沒錯,他們果真第一個拿冥界下手,鬼泣現世,冥界此刻必定大亂。”
漓鸢颔首,贊歎道:“魔界能忍這麼久,已經很了不得了。”
夜微執盞一飲而盡,複又苦笑一聲:“徒兒在此别過,但願明年,還能有幸與師父對飲,這一品香雪海,徒兒惦念的很。”
漓鸢卻像沒聽見似的,指着寶姝輕飄飄的說:“走吧,把姝兒也帶回幽冥宮。”
“……”夜微默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猜不透師父腦子裡想些什麼。但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父君召他回去,分明冥後的主意,如此千載難會的機會,她如何能錯過?
帶着寶姝,那不是帶她去送死?
寶姝好半天才從他們的對話中領悟些什麼,啊啊啊,是要跟着夜微回家見家長麼?她的臉“騰”一下紅了,低着頭絞手指,絞了一圈又一圈。
漓鸢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啼笑皆非:“還有三日,就該你二師兄教你修行了,而他最擅長的,便是人情世故。姝兒長大了,總不能一直待在象牙塔裡,須知道,一個人能力再強,若是腦子不開竅,遲早被人吞的連骨頭都不剩,比如你大師兄!。”
寶姝的臉“刷”一下又白了,不自覺的瞥了眼東邊天上那抹火紅。
“師父,此去兇險萬分,弟子自顧不暇,怕是難以分。身……”夜微淡淡垂眸,他必然會盡力護她周全,但也要把話講清楚,以師父對寶姝的寵愛程度,若真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他可負不起。
漓鸢皺起眉:“夜微你什麼都好,就是行事太過謹慎。有時候謹慎過了頭,便是優柔寡斷,往往令你錯失先機,無論戰場賭場乃至情場皆是如此。你又總愛猜度他人之意,然而,這世上什麼都可以謀算,唯獨人心不能,尤其是自己的……”
夜微愕然不已,師父從來不曾對自己說過這些,且一針見血,字字珠玑。
漓鸢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苦笑:“鬼泣雖是冥界大劫,但絕非不可破。你且拖個十天半月,到時候,魑魅城内自會有高人相助。”
夜微沉吟片刻,心神不定的望了望寶姝。
*
兩個人約定,半個時辰後在山下集合。
寶姝心急火燎的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看見夜微慢條斯理的從通天梯裡徐徐而出,那神态自若氣定神閑的模樣,讓她幾乎産生一種錯覺。
他和她,究竟是誰家出了事兒?
“二師兄,咱們怎麼去?”寶姝有些緊張,“重明說,他不知道鬼蜮在哪。”
夜微看了一眼重明,和緩道:“小師妹,幽冥鬼蜮煞氣重,帶着小白無妨,但是重明不能去,他是上古瑞獸,幽冥宮裡不适合他居住。”
寶姝有些失望。這話,方才重明已經重複了兩百次,可是,她舍不得。
重明用尾翎掃了掃她的臉:“主人,我在這等你,你且帶着小白先走吧。”
小白哀怨的哇嗚哇嗚,跳到重明身邊,小舌頭舔來舔去。寶姝一把将它拽回來,重新塞進背包裡,鼻子酸酸的回頭望了望琅華仙山,眼前模糊一片。她是去冥界見家長,又不是去閻王爺那報道,怎麼感覺這一去很難回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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