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開口道:“沒事的,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拘束,以後總在一塊進進出出,還是自在些好。”除了溫雪,其他人都聽懂了蕭雲的意思,溫蘊心裡有了底,露出笑容道:“涵之剛來,大家感到陌生是正常的,以後兄妹間多處處就熟了。”溫夫人應了,夾了一片肉到溫雪碗裡算賠罪,溫雪仍舊撅着嘴,不過眼裡的氣惱早就不見了,溫昀庭見此總算舒了口氣。
第二日,“公子,快起,再睡要遲了。”秋瑾喊道,蕭雲眯開眼,看着陌生的環境,尚有些不适應,眨了眨惺忪的雙眼,等到大腦重新運轉了,知道這裡是溫府,自己現在是溫家二少爺,等會還要上學了,蕭雲的睡意一下子被揮退,蕭雲扯過秋瑾的衣袖枕上去,哀怨道:“秋瑾,我昨晚失眠,一直睡不着,現在好困啊。”“那您先起來,到了馬車上再睡。”秋瑾誘哄道,蕭雲看着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還是乖乖起來了。
蕭雲坐的馬車是特制的,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的馬車一般無二,其實内有乾坤,鋪了毯子,準備有各種吃食,還有香爐,舒适度是不用說了,蕭雲一上車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一路,等到了國子監門口才被秋瑾叫醒。
睡了一路,蕭雲的精神總算好些,扶着秋瑾從馬車上下來,周圍有同入學的學子雖不認識蕭雲,但出于禮儀微微颔首緻意,蕭雲皆回以一笑,也有一些馬車上下來的是姑娘,偶爾朝這邊張望,國子監也開女學招收女學生,教授琴棋書畫之類,在國子監男女是分開學習的,因而蕭雲走向的是另一邊,就沒看到女學那邊有什麼人。
蕭雲走進學室,裡面已坐着兩三個人,見到有人進來自然而然地望過來,蕭雲淡定地選了個靠窗的座坐下,前邊的人掉過頭來看她,問道:“我叫沈易之,你叫什麼?”“溫涵之”蕭雲道,沈易之撫着下巴道:“溫涵之,你家裡有姐妹嗎?”蕭雲眉毛一挑,道:“為什麼這麼問?”
沈易之道:“你的長相若是放在一個女子身上,絕對是傾國之姿,比那什麼京城第一美女美多了,可惜你是個男子,暴斂天物。”沈易之露出可惜的神色,複又很有興緻地道:“所以我想問問你家裡還有沒有什麼姐妹,是一母同出的就更好了,一定要和你長得差不多的。”說着還一副向往的神色,蕭雲哧笑道:“家裡倒是有一個妹妹,不過要讓沈公子失望了,她與我長得并不相似。”而且脾氣也不太好,沈易之果然一副霜打葉子失望的樣子,“唉,可惜”。
不過沈易之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與蕭雲熟絡起來,談話間蕭雲才知對方是榮安公主的獨子,父親是皇商,所以從小就是個不缺錢的主。算起來榮安公主是蕭雲的姑母,那這個人豈不是自己的便宜堂兄,蕭雲暗笑。
蕭雲與沈易之說話的功夫,其他人也陸續到了,一個包子臉的少年坐到了沈易之旁邊,将沈易之吸引過去。
沒有人打擾,蕭雲就安靜地趴在桌上,看着窗外,好像又有點困了。
突然有東西擱置到書案聲響,旁邊有人坐下了,隻覺一陣幽香靠近,并不是女子身上的脂粉香味,那是什麼?蕭雲側過頭,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是你”,蕭雲訝異道,這人正是昨日在書鋪見到的那人,當時沒有仔細看,現在距離近了才發現對方長得實在是俊俏,一種空谷幽蘭的美,難怪會有暗香,“真巧,以後我們可是同窗了。”蕭雲眉眼彎彎得道,柏傾寒朝她淡淡地一笑,端正地坐着等着夫子到來。
蕭雲卻想逗逗他,道:“你喜歡佛經?”柏傾寒禮貌地回道:“還好,也不是特别喜歡。”“不喜歡你昨天看得那麼入迷”柏傾寒道:“隻是看到其中一句‘人在塵中,不是塵,塵在心中,化灰塵’,覺得有趣而已。”蕭雲一隻手搭着下巴,眼神認真地望着他,問道:“那是什麼意思?”許是第一次有人願意耐心聽自己講解佛理,柏傾寒認真地解釋道:“……總之就是誡語要人堅守本心,不為外部環境所惑的意思”“嗯”蕭雲越發專注了,其實對方說的啥她雲裡霧裡的壓根沒聽懂,但是對方用這雙澄澈的眼睛專注看着自己的樣子,讓蕭雲莫名覺得很舒坦,仿佛整顆心都靜下來了。
“夫子到了”不知誰喊得一聲,整個學室突然安靜下來,每個人端正坐姿等候,柏傾寒自然也停下了,朝蕭雲抱歉地一笑。
蕭雲覺得有些心癢,我擦,笑什麼笑,突然好想調戲對方。
☆、第10章
夫子是一個姓柳的老頭,為人很是肅正,在他的課堂上絕對不允許走神,一堂課下來,沈易之直接癱倒在書案上,待恢複了幾層元氣,對新同桌和蕭雲道:“終于挨到放學了,走走走,咱們去醉雪閣玩呀,我請客。”彼時蕭雲并不知道醉雪閣是個什麼地方,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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