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我躺在沙發上端詳今天的戰利品“大康通寶”,大個慌慌張張的推開門,一進門就讓我們趕緊收拾東西。
我吓壞了還以為小年輕的爺爺發現寶貝被騙走找人來算賬了。
結果大個狠狠喘了幾口,說出了下半句:“付老闆在外面等着我們了。”
我們收拾好東西跟着大個上了一輛貨拉拉,向北沿着牡丹江大概開了二十分鐘,到了一個鐵路橋。
我們下了車,借助鐵路橋的燈光能看到江邊有個人在沖我們招手,走過去發現正是付老闆,江上竟然停着一條破船。
順着牡丹江北上,我在破船突突突的引擎聲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一會我感覺有人叫我的名字讓我起來,我朝四面望去竟是黑壓壓的一片,身下的破船竟然變成了棺椁,我想呼救,但是缺像被人捏住了脖子呼吸困難。
就在我掙紮着想起身的時候,一個尖嘴黃毛的東西猛地向我撲來,我騰的坐了起來,才發現船艙裡呼噜聲此起彼伏,人也一個不少。
我正詫異于為何這個夢如此的真實,掌舵的老哥看我臉色不好忙問我:“咋啦小夥子,夢着黃大仙了?”,一聽他的話,我疑慮頓生:“你咋知道?”
老哥嘿嘿一笑:“嗨,你知道這關外什麼最邪門?”
關外的精怪傳說我聽的不少,随口就說:“黃鼠狼呗。”
在關外,不能得罪的動物除了那些個東北虎一類的保護動物外,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黃大仙了。
據傳傷害了黃大仙的人家會遭到無窮無盡的報複,之前我老家有個姨奶奶,在冬天給牛放幹草的時候,就得罪過黃大仙。
那時候冬天給牛羊喂幹草都是用叉子從草垛裡挑進牛圈,一天我姨奶奶還是像往常一樣準備插幹草,用叉子用力往幹草垛裡一戳。
隻聽得吱一聲尖叫,一股殷弘的鮮血便順着叉子流了出來。
我的姨奶奶也沒當回事,以為插死了一窩老鼠,就想着把死老鼠掏出來。
結果掏到裡面發現是一隻毛色金黃的大耗子,隻見叉子穿透了他的腹部,還有血液跟着它的呼吸從嘴裡帶出來,眼看就要斷氣了,姨奶奶沒當回事用叉子又補了一下,便将徹底死透的大耗子甩在了院外的雪地上。
當天晚上,姨奶奶就失蹤了,家人找遍了村子周圍都沒有,最後一群小孩捉迷藏時在幹草垛裡找到了她。
當時她已經神志不清,正抱着一隻老鼠的屍體啃食,家人見狀趕忙把她擡進屋裡,給她灌了些牛奶米湯一類的流食,從那之後姨姥姥就一直半瘋不瘋的。
家人經常看到她掏老鼠洞、吃生肉,也從幹草垛裡找到她好幾次。
有時候她又能意識到自己不正常,為了不亂吃東西她用别針把自己的嘴唇穿起來。
沒辦法家裡就把她關進了一個小屋,屋裡沒有任何尖銳物品,還用幹草把牆上地面都鋪了厚厚一層防止她傷害自己。
後來家裡人為了治好她,在縣城裡找到一個小鼠仙,小鼠仙表示她這是得罪了黃大仙,給了家裡人一顆丸藥,還讓家裡給黃大仙立個牌位,每天燒香,初一十五要上貢。
後來家人照做,姨奶奶的病真的就好了,現在已經完全正常了。
我現在還記得去他家時,看到在一間小屋裡,牆上貼着一張寫着“黃仙之位”的黃紙,桌子上的貢果都是新鮮的,我偷拿過一個橘子,吃了一瓣感覺寡淡無味,我以為壞了就給扔了。
我又問到船夫為啥知道我夢見黃大仙了,老哥就跟我說起了這裡據傳有個成精多年的黃大仙,專門保護山裡的一草一木,每當有我們這種進山尋寶的人,都會受到黃大仙的詛咒……
我對這些精怪轶事本身不怎麼感冒,也隻當自己是做了個簡單的噩夢,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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