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彎的身體本就是短發,現下更是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但是臉上卻挂着戲谑的微笑:“我說,你完全沒必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不舒服就說出來嘛,又不丢人。”
陳安霖尴尬的轉過身背對着她,悶聲說到:“你又不懂。”
聲音太小,顧榛沒能聽到,還以為他沒答話,便擡頭望了望二層的駕駛艙:“蔣亮呢?”
陳安霖伸手指向旁邊,顧榛順着看去,這才發現蔣亮那小子正在船艙旁,抱着一根小柱子軟趴趴的蹲在地上,身上寫滿了‘弱小無助’。
顧榛上前去看望這個已經站不起來的年輕人。蔣亮吐得兩眼淚汪汪,憂傷的神情看得顧榛都有些不忍心了:“彎姐,我們啥時候能到啊,我的中耳半規管已經挂機很久了。”
說着說着,他兩頰一鼓,急忙站起來對着海面又是一陣幹嘔。好不容易緩解後,顧榛看着他充血的雙眼,憐愛的拍了拍頭:“才剛過五點,你可能還要堅持一下了。”
蔣亮連哀嚎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上:“啊啊啊回去我得找方隊索要精神損失不,我讓他派直升機來接,我再也不要坐見鬼的漁船了,嗚嗚嗚”
顧榛看向無精打采的陳安霖和生無可戀的蔣亮,決定去駕駛艙再問問于峰還有沒有多餘的暈車貼。
于峰的眼睛緊緊盯着海面,單手操着船舵,另一隻手裡夾着一根正冒着白汽的香煙,對顧榛說:“你再看看左邊順數第二個抽屜,可能雜物裡面放一些,沒有的話那就真沒了。”
顧榛連忙拉開抽屜,突然船身一個大幅度的搖晃,她險些摔倒。
于峰低聲罵了句“懶交的!驚死個人!”然後将廣播擰大,裡面發出嗞嗞的雜音,調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清晰的人聲。
顧榛急切的翻着抽屜,耳朵卻聽着從風聲空隙隐約傳來的平穩的男聲:“今日西北到東北風7~9級,陣風10級,浪高3米增強到4米。”
顧榛對分級沒什麼概念,轉頭大聲問道:“這風浪大嗎?”
于峰猛的抽了口煙:“比昨天大點,還行。”
顧榛略略松了口氣,手裡動作加快,終于翻到了藥盒子。她看了看上面的說明書和保質期,準備下去送藥。
于峰突然對她喊:“叫你在甲闆上的朋友都給我回艙裡來,快到晚上了,這浪沒有減弱的趨勢,甲闆上很危險。”
顧榛對他道謝後,加快腳步跑去甲闆。
七點了。
三人沉默的坐在甲闆艙裡,也許是藥物起了作用,大家的臉色看起來沒那麼慘白了。
太陽已經落下,月亮卻沒能出來。因為沒有其他漁船的航行,從船艙望出去,隻有一片漆黑。
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連天空的星光都看不到,她感覺自己是被關在了密不透光的櫃子裡。
越空曠的黑暗,就越如同一堵黑色圍牆,包裹的讓人喘不過氣,遑論現狀更讓人憂心。
船下是一片未知的深海,上空是沒有邊際的蒼穹,在這浩大空間裡,一粟搖擺的船孤獨的航行着,未知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顧榛有些緊張。
船艙頂晃動的吊燈更是給這種情景增加了恐怖感。
真讓人窒息。
她煩躁不安的看了看手表,已經七點多了,于峰卻沒有通知他們下船的舉動。
應該,快了吧
顧榛把手放在腿上,低頭緊緊的握了個拳,突然視線中挪來一隻手,輕輕的覆在她的手上,觸感粗糙又帶上一絲暖意。
顧榛擡頭,陳安霖正微笑着:“沒事,應該快了。”
顧榛猶豫着點點頭,然後拳頭微微松開,陳安霖的手順勢通過指間縫隙,包裹住她的手掌。
顧榛再次低下頭,她感到臉上有些發紅。
這時,一直看着窗外的蔣亮突然驚喜的叫喊:“你們看!外面是不是燈塔!?”
兩人立刻走去蔣亮那邊,順着蔣亮的目光,果然看到了遠處若隐若現的亮光!
衆人還來不及慶幸,船身一陣劇烈的颠簸,他們差點倒在地上。
耳邊的風浪聲古怪而尖銳,不斷向耳膜鑽來,讓人心裡有些恐慌。三人互相攙扶着起身,還未站穩,又是一陣猝不及防的晃動。蔣亮的小腿撞上沙發,疼的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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