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腹竟何事,蕭然曳屐行。閑共白雲往,步尋流水聲。墟煙凝雨重,耕犢負犁輕。獨立闆橋望,春山面面橫!
…………
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惟有晨鐘暮鼓的小沙彌在困惑地敲着木魚,在吟誦着秋夜說來說去的梵語。随風飄動的雲邊的彩雲,還映照着餘晖向晚的赤紅暗潛的餘韻!
入夜漸微涼,撩動了誰的記憶!
夜幕下的城池像往常一樣安靜溫馨,出門勞作回來的百姓人家紛紛亮起了驅逐黑暗的燈火,人間之上,形形色色的老百姓們過着安逸的日子,沒有什麼朝堂之上榮華富貴的追求,總是顯得得過且過和庸庸碌碌,平凡的人生,不愧是凡人的人生,卻有着神仙在幻想,最終誰是誰非?他們|她們有着星海黯淡仍在微微一笑很傾城的微笑,就仿佛天邊的可愛活潑的星星在說着悄悄話!
與之前回城途中擁擠吵鬧的來往人群不同,據說疲憊的沉默會擴散開來,逐漸成為每個人日常活動的軌迹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和發揮,微弱的星光指引着每一個過路的旅客,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有客棧正在開始喝天喝地喝酒和談天說地兩不誤,夜幕的世界就好像某種古老的屏幕慢慢又迫不及待地落下了它的帷幕,還沒有開始,好戲正在上演!
清晰地在每個歸家的人心中浮現的,是辛苦一天後是家人聚在一起吃飯聊家常的場景,雖然很普通平常卻是很難得稀松枯燥,就如無名的英雄在失敗過後重新站起來戰鬥的強者,緩慢地像靜止無波的碧藍光點幽幽地被夜幕所吞噬。此時,趙小萌的肚子正在餓得咕咕叫了,由于前台女掌櫃還沒有認識這個年輕的夥計來店裡幫忙,可是那個白天招徕的店老爺還是熟門熟路地招呼趙小萌去後院柴房放下枯木材,客氣地咨詢了趙小萌的看法,安排了他去廂房某間專門是店家小二住的地方,然後就完全不負責任地讓趙小萌自己去廚房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蹉跎不盡的,不是等待,而是今天忘記穿多幾件衣服的寒冷。
這正如一個人把所有陷阱的按扭都刻在他的心裡上,趙小萌時時刻刻都沒有放松在陌生環境的警惕之心,滿滿的都是套路。趙小萌拖着疲勞的腳步好不容易找到坐落在後院的廚房,經過放了枯槁繩索的水井邊,不愧是黑夜中荒野都做不到的皎潔的月亮就倒影在井水裡,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不是猴子撈月的悲涼,就是精于生意賬房主簿生意的客棧老掌櫃。這個早就存在并且設定好的凹凸有緻的陷阱,可能是地上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土坑,就比如狡猾異常的紅狐狸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陷在熟悉的獵人布置好的陷阱中的狐狸,到底是幸運的狐狸,還是倒黴的?兩者皆可是。雖然趙小萌沒有了做一手好菜的好廚藝但是做點簡單的吃食還是挺容易做到的,天無絕人之路,幸好他遇到了一個好人,那個把他招來打雜的店裡的老人家。如果每個人都善于觀察俗世間的奔波煩惱,估計當下遇到任何難以解決的光景總能比較順利地解決吧,盡管過程很坎坷!在廚房裡今天還是有米有菜有肉,他發現廚房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豬肉,牛肉,花生米,白菜,蒜蓉,玉米,辣椒,米面皆有,還有各種各樣的廚具,鍋碗瓢盆應有盡有,和那些分不出是什麼的雜物。
趙小萌說道:“女掌櫃雖然喜歡罵人,喜歡挑三揀四,克扣銀兩,可是多的少的常有主張,沒少給店裡夥計各種好處。這樣縫縫補補,總算把客棧經營得風聲水起,就是每天三兩顧客喝酒熱絡聊天,總給店裡帶來了些許生氣。但是,每天天南海北的客人走後,酒後的桌上堆着的殘羹冷炙,收拾起來非常的麻煩,黃昏後的小憩靜坐在桌椅旁的身影,總是孤獨的。至于江湖上到底發生過什麼,都在來來往往的客人的笑談渴飲裡……“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往往,皆為利往”。。。
此時,在店裡面打掃收拾完碗筷的店小二進到了後院做飯的地方,看到一個他平時沒有遇到的人,趙小萌也沒有故意冷落就忙解釋是剛來的店小二,真是不由自主地犯嘀咕:“鷹擊長九,枭舞低三……”,鄉土情懷,少不了入鄉随俗是鄉愁的妥協和無奈,還是适應了再說吧!
那個留着平頭的店小二聽到後臉色瞬間一變,臉上稍有愠色,但是仍然強忍着心中的不快冷靜地說道:“”你最近就多跟店裡學習,有什麼不會的地方就多問,不懂的地方不要含糊了,小心被店老頭和女掌櫃的罵,被罵了事小,可不要忤了客官的酒意,惹出什麼麻煩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凡事需小心,手腳多麻利勤快些,總能在客棧裡安頓好”。說罷,那個看似友好的店小二也不管趙小萌有多感謝的話語,就急匆匆地轉身離開了後院竈房!
趙小萌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最早的店家老頭都不知道在店裡做了多久的辛苦了,經曆了那麼久,客棧的生意那麼好,少不了他的從中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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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洶湧的波濤中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泡沫,有光的地方就會有暗夜的潛伏。趙小萌起步雖然很難,但不會就此放棄成為一個優秀客棧裡的店小二的決心,一步一步穩紮穩打的堅持,一定要小心翼翼地過好平凡精彩的每一天!
趙小萌面帶笑意,辛辛苦苦地用火柴擦着好不容易從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裡找到的火折子,用帶着松樹香的微弱火苗燃起了竈房裡,再把一個舊舊的鍋倒了過量的水,放起2到3兩米就用前面世界帶來的經驗煮起了小米,還順帶着拿來了幾顆白菜,少不了放些油,再撒些鹽,簡直是有庖丁解牛的潛質,等了很久,竈台裡因為柴火燃燒産生的灰色火焰一直散逸着在竈房裡,趙小萌使勁用嘴吹着火,希望能夠燒的旺一些,卻不小心被黑霧熏到,差點哭了……
等待把生米煮好成熟了的飯的過程,非常的艱辛,原因是以前的日子哪輪到他做什麼苦活,都是有府裡專門雇來的人幫忙做這些粗活累活。沒想到,久坐,耐心終于換來了邊沿有些破舊的米鍋的蓋子有些米的香氣溢出,還時不時冒出如圓珠般的其實是白米的泡泡,一個一個的……
在竈房裡煮米飯有米香氣四溢的泡泡,可是時光溫柔而且正在進行着,趙小萌再也不吹泡泡了!
泡泡的夢想因為卑微容易幻滅,患得患失的存在着,慢慢地等待,當歲月靜好時泡泡原來是那麼的曆久彌新!趙小萌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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