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蟬熟悉郭芙亦,她是那種嘴硬倔強的女子,就算心裡再憷什麼,也決計不會告訴任何人。
因此,郭芙亦的心底裡,究竟是有與她表現出的同樣恨意,還是其中借恨來掩飾内心深處的懼怕,劉蟬大緻也摸得清楚。
“太太是想聽哪些方面的?”秋狸問。
劉蟬伸指點點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你再同我講一遍沈璐和郭芙亦之間的過節罷!我記得都不甚清晰了。”
劉蟬看向秋狸,滿眼興味。
秋狸在傅府裡算得上是資曆最老的女子了,她早年侍奉傅母。傅府裡的辛秘雜聞,沒人比她更明白。
說完劉蟬又補充說,“你莫要在意什麼尊卑,你現下就把你知道的、你認為的、你推斷的,一并告訴我就好。不要講求什麼委婉曲折。”
秋狸半蹲行禮後應了聲,她稍微清了清嗓子。
“那奴婢就還是從二太太入府說起,”秋狸說。
劉蟬點頭。
秋狸娓娓道,“先生二十有五時,已然是局勢大變以後。為了重振傅府,先生便迎娶了當時南國裡大富的長女,即是如今的二太太。二太太來府上唯一帶來的丫鬟便是自幼同她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即是現今的三太太。”
交代完了背景,秋狸頓了一下,她的雙目向一邊的竹林瞟去,陷入回憶,“彼時二太太還是個美豔的少女,身段凹凸,南國裡都說,世上沒有哪個男子見了二太太,會舍得移開眼睛的……”
“二太太少時善騎射,好賞武人弄槍。常鮮衣怒馬,遊湖高歌。因着是當時大富長女——太太您亦知,二太太家中的兄長無人出其右,彼時二太太未出嫁時,大富家中的産業皆是二太太打理。故而二太太少時性子也矜傲,身邊配一長鞭,遇着哪個不順眼的,便是一鞭抽過去。輕則皮開肉綻,重則殘疾不愈。時人在街上見到二太太,都甚恐。”
秋狸說着,看向劉蟬,與劉蟬确認。
劉蟬嗯了聲,這點他是清楚的。
秋狸繼續說,“當初據說——奴婢亦未親眼目睹——據說,先生與二太太初見時,二太太便是對先生一見鐘情,将長鞭贈予了先生。後入府了,二太太起先還與大夫人無甚麼交際。彼時大夫人已在靜養,基本足不出戶,二人互不相擾。”
“後來,因着酷暑,大夫人點了一碗燕窩,二太太點了一碗銀耳甜湯,廚房弄錯了,給她們二人上混了,兩人才有交鋒。”秋狸說,“太太也知,大夫人前些時候有臆症,神志不甚清晰。因着這端錯的一碗銀耳甜湯,奴婢揣測,大夫人便笃定二太太是想害自己,于是開始出手處處針對二太太。”
劉蟬又嗯了聲,秋狸這樣想倒是也沒錯。
早年的沈璐确實神經兮兮、疑神疑鬼的。
他坐在了竹林裡,墊了一層毛絨坐墊的石椅上,聽得津津有味。
“而二太太,奴婢以為,或許她是一貫心性傲氣,或許她是因為心中本就對大夫人結締,或許是其它,她亦毫不示弱。”秋狸說。
“先是大夫人以不知為緣由,将二太太的愛馬送進屠場,将其骨送去工坊,冶為一個骨花瓶,贈送給二太太。二太太回贈大夫人一對龍鳳雙胞胎的大玉雕。”
“再是大夫人使計,令二太太在一次騎馬遊玩時,從馬背摔下——多虧了那時二太太的貼身丫鬟,也就是如今的三太太舍命相救,才令二太太沒有喪命于亂蹄。二太太回了院,便放出自己圈養的兩隻藏獒犬去拜訪大夫人。”
劉蟬聽着忍俊不禁,“她們二人這般你來我往,确實是有趣。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
他又問,“沈璐與郭芙亦這樣鬥,傅爺怎麼做的?”
秋狸笑笑,“先生一向不管不問,隻要未有傷亡。”
劉蟬挑了挑眉,調侃道,“沒想到傅爺居然還是個甩手掌櫃啊!”
秋狸隻笑不語。
在劉蟬面前,說其它夫人太太的那些八卦事兒是沒關系,但是說道傅芝鐘,這永遠都不是秋狸可以說道的。
“于是,大夫人和二太太你來我往幾次之後,就發生了那件事。”秋狸說。
她并不直接說明是什麼事,隻對劉蟬微微一笑。
劉蟬愣了一下。
他眨眨眼睛,歪着腦袋回想一番。
“哦,郭黃鹂啊——”劉蟬想起了,他面色冷漠。
沈璐當時為了誅郭芙亦的心,設計了郭黃鹂,叫郭黃鹂上了位。這是府裡老些輩分的人都曉得的事情。
其實這一點,劉蟬心裡是有些惱怒的。他不是惱怒郭黃鹂上位,而是惱怒沈璐為了傷郭芙亦,居然都算計到了傅芝鐘頭上。
“沈璐這麼做也不奇怪,”劉蟬評價,“郭芙亦的愛恨太分明了,她愛什麼——許她自己不明晰,但旁觀者一眼便知曉。這種行徑,不就是相當于将自己的軟肋暴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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