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焱笑着說:“正好,你趕明兒給自己開點藥。”
楊培棟白了他一眼:“醫者不自醫懂不懂。”
楊培棟長歎一口氣:“算了,反正我都習慣了。我現在宣布,你又爬升到第一備胎人選了”,他伸手一勾張焱的下巴,“小美人,給爺洗幹淨躺床上等着。”
張焱一歪頭,手指别住了他發騷的手,“沒人給你勾搭淨拿我過幹瘾。”
正說着,胡冰來電話了,張焱舉着手機挑釁的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按下接聽出了門。楊培棟一臉日了狗的表情——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為何不能算我一個……
胡冰打電話來說,今年過年回不了家了,越到節假日越是電視台正忙的時候。張焱沒發表什麼意見,說實話他心裡反而有點竊喜,這樣的話他們家裡人就不容易發現。
張焱問:“那……需要我幫你回去看看嗎?”
胡冰那邊難得的沒有嘈雜的人聲,他閑的時候還真不多:“你去看看也可以,不過這還是第一年,以後的每一年估計我都回不去了。”
張焱自襯,他去見胡媽媽似乎沒有什麼由頭,自己以胡冰好哥們的身份照顧他媽這麼久已經很可疑了,何況過年還單獨過去看望。不禁心裡有點心酸,這感情見不見得光他本是不介意的,因為胡冰給予他的感情足以抵擋這一切。可是現在人各有自己的前路要走,聚少離多,感情好像也慢慢淡了。
明明已經和他的家人建立了親密的關系,張焱卻突然覺得,他和胡冰已經越走越遠了。
張焱說:“我也不一定有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兩個人的交談無疾而終。明明沒說什麼出格的話,但是那種疏離的氣氛卻像是倒刺一樣偷偷冒了出來。
胡冰隐約意識到了什麼,但他覺得沒理由,也沒時間多想。
結果張焱回衛城的途中遇上了鐵軌塌陷事故,就這麼幾個小時的路程被生生的卡在了半路上。胡冰接到上面通知迎着暴雨跑到第一現場進行采訪——
“這裡是XX市XX鎮,今天下午三點,XX鐵路路基在這裡發生了整體下沉事故,塌陷路段全長一百多米,鐵軌嚴重變形,并且對旁邊的鐵軌造成了影響。XX鐵路起點燕城終點衛城……”
外面暴雨傾盆,候車室電視機裡在循環報道事故發生地,廣播裡在重複着XXX列車已停止運行,目前已經停止運行了N輛車,播音員卻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張焱第一次知道從燕城過衛城的車有那麼多。
可是現在一輛也過不去了,除非在地圖上繞個三角形的大圈。
他心裡湧上一股詭異的安逸,周圍人群熙攘,電視機裡的人在說些什麼根本聽不到,他把腿盤在座位上,像小時候看動畫片一樣姿勢看着電視裡熟悉的臉。鏡頭給他的時間太短了,拍的都是已經懸空的兩道鐵路以及一個穿着雨衣看起來五六十的糟老頭。隻有字幕能判斷那個人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人群太熱鬧了,張焱突然鼻子一酸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像小孩撒嬌似的,可是他身邊一個可以讓他撒嬌的人都沒有。
三把眼淚抹下去,心裡突然一陣敞亮痛快,心道怪不得女人比男人活得久,因為她們都愛哭,哭完心裡确實舒服多了。人群早就因為耽擱行程而亂翻了天,根本沒人有心情注意他。
正這麼想着,一個看起來四歲的娃娃突然過來提給他一包紙巾,眼神竟然看起來有點同情。張焱現在覺得自己也是個四歲的娃娃——他盤腿坐在椅子上确實和人家一般高。于是接過紙巾道了謝,從口袋裡掏出兩根棒棒糖和小娃娃分了。
兩個人并排坐舔着棒棒糖,誰也不說話,頗有點知己的味道。直到小孩的媽媽把他接走才結束了這短暫的相伴。
胡冰這時打來了電話,張焱聽到那邊的雨聲很大,可能待在臨時搭建的簡易的綠布棚裡。
胡冰問:“你在哪呢?”
“還在燕城”,張焱說,“還沒坐上車就塌了。”
“那還好,待在熟悉的地方比卡在陌生的站點被迫下車的好……”
“我有些事想跟你說”,張焱道,“我突然覺得咱倆不太合适。”
胡冰心裡一緊,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張焱的語氣漫不經心,是一種玩笑話夾雜着氣話組合出的一種複雜的語氣。他從不生氣,甚至連句難聽的重話都從來不說,不跟胡冰說,也不跟别人說。
現在不管他是什麼心情什麼語氣說出的這句話,大概是有史以來表現出的最大的憤怒了。
胡冰被他這麼一句話說的有點卡殼的腦子反應了半天才費勁的分析出這一點。
胡冰說:“在那兒别動,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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