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明顯氣上了頭,但仍忍氣吞聲的說:“我給你錢,五萬,我小姨家在外還有兩個廠,這個月錢一到手,工資能立馬發下去,民工見到錢也就不會找事了,我知道你是第一發現人,隻要你寫個報告澄清這件事,沒有人能追究的了。”
王昊狡辯:“根本沒有挪用商标,所有的商标都有些微的改動。”
胡冰問:“那你注冊商标了嗎?”
王昊:“……”
胡冰被張焱影響的說話委婉随和了不少,但是骨子裡還是個直來直去的個性,并且時不時的會沖動一下。且王昊是他高中的哥們,他在哥們面前難免帶上真情實感,阿谀奉承不來。幾次三番下來,王昊低三下四求人的語氣終于轉化成了憤怒。
王昊說:“我們同學三年我就求過你這一次你都不答應?我這麼求你你都不答應?!”
胡冰苦笑,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這麼點道理你都不明白?大學怎麼考上的?
“你讓我做的是違法的事”,胡冰冷靜道,“具體的理由我一直在跟你解釋,你能不能冷靜點先聽進去?”
“你他媽裝什麼逼清高?記者不就是收紅包給人辦事的嗎?”
胡冰:“……”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那我們還真是談不到一塊去。
業内“拿錢辦事”的現象确實非常普遍,估計王昊所在的電視台就經常這麼幹,所以他才說的這麼理所當然。但是省電視台查的嚴,紅包超過400以上就要被炒鱿魚。最主要的是,胡冰的個性有點做不來這種事,他骨子裡在某些方面有種别扭的執拗。張焱經常說他一根筋,不适合吃嘴皮子飯。
胡冰按壓了一下眉頭:“我們這兒查得很嚴,而且你舅舅犯得又不是刑法,最多賠點錢就完了,你這麼着急幹嘛?”
胡冰本以為王昊會生氣,沒想到那邊竟然沒聲了,胡冰敏銳的察覺到了點什麼:“你也有份?”
“沒有,不幫就不幫,别他媽瞎編亂寫污蔑我”,王昊罵罵咧咧挂了電話,顯得有點倉促。
胡冰聽着聽筒裡的“嘟嘟”聲,在原地站了一會,他難得被人這麼罵,更難的體會一次哥們反目成仇的戲碼。他低頭看了看電腦顯示屏上的現場圖片,身上凝固起一種詭異的沉默,周身好像隔了一堵牆,他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辦公室裡的人都在看他,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初衷竟然沒有躲開他們。
胡冰僵硬的朝他們微笑,心裡突然覺得無比疲憊,然後握着手機出了辦公室,在外面的休閑長椅上,給張焱打了個電話。也沒什麼想說的事,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他像是一個在外受了委屈的小孩,回家撒嬌求抱抱求安慰。張焱一聽他的語氣,就不自覺扮演起了母性的角色——這輩子大概隻有對小奶狗才這麼溫柔過:“你又沒做錯,你生個什麼氣?那人就是腦子糊塗了,也不想想,這種毀滅前途不利己的事兒誰能跟他幹?而且又不是舍生忘死的好友,如果是車翔的話,那才應該左右為難。”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胡冰說,“但是我很難受,我沒生氣,就是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麼。”
張焱知道,王昊和胡冰是同一級的人,他們是同學是朋友,在胡冰心裡他還是高中同學的樣子。王昊的轉變,利欲熏心到無視法律甚至不顧一切拖他下水,讓他對他們這一代很失望,也對自己很失望……畢業才幾天?人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當然,也有被人欺負的委屈的因素。
張焱沉默了好一會才正色道:“人的劣根性。”
胡冰疑惑的“嗯?”了一聲。
張焱解釋道:“他也許是一時利欲熏心了,也許本身骨子裡就是這樣沒有原則的人,你不必為難自己。你到死都不會變成他那樣的人的,告訴你有時候收點紅包其實是給人家的一點安慰,不必那麼硬骨頭你都說你做不到,更别說這種創造條件公然違法的事了。”
胡冰沉默半晌,“嗯”了一聲,整個人像是膏藥一樣趴在長椅上,“你怎麼還不回來?”走廊裡很安靜,過路的人以為跟自己說話,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這麼一片人形膏藥。
“還有一個星期”,張焱說。
“……我想你了。”
張焱一身被冷落的怨氣在他打電話過來求安慰的時候已經煙消雲散了,如今聽到這麼一句撒嬌心髒裡又湧出陣陣暖意。他突然覺得自己也忒不争氣忒沒有原則了一點,這可不像他。
“那我回家以後你請假陪我?”張焱故意說。
“嗯,到時候把手機關機,誰的電話都不接。”
張焱嗤的一笑,真要這麼做的話估計胡冰的季度獎就沒了。季度獎有一萬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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