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低頭看着身邊沉睡的人,目光意味不明——他确實是喝多了,但沒有喝斷片。他不是每一次都能猜中張焱在想什麼的,不過一般他猜不中張焱又不主動說的事,那都是想瞞着自己的事。他不想說,胡冰一般也不會追問。兩個人在于私人空間這方面有着異乎尋常的默契。
他看了看床頭張焱的手機,有那麼一秒很想拿過來查一下。最後還是被理智給壓了下去。胡冰晃了晃腦袋,拿過手機開始看電子書催眠。
和胡冰的家人過年這幾天,對于張焱來說十分的漫長,因為他每一秒都想找個地縫鑽下去。尤其是當這些長輩們問道娶妻生子這種事的時候。
張焱堆了滿臉的笑容看着這個自稱胡冰姑姑的人,姑姑語重心長的說:“現在找媳婦都不好找,在我們這兒不上學的你這個歲數都結婚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張焱點頭稱是:“是是是,我會努力的。”
姑姑拿手一指,揚聲道:“你這孩子說話可真有意思,找對象又不是生孩子,什麼努力不努力的,哈哈——你喜歡什麼樣的啊?我給你留意留意,你這個模樣啊,準能找個好人家。”
張焱:“……”
你是找媳婦呢還是嫁姑娘呢?
幾天以來一直如此,一個兩個他尚且能應付的了,可每天都來那麼一個兩個他就有點虛了,心虛的虛。他就怕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
他飄了那麼多年,聽到“親戚”二字都覺得很新鮮,心裡幾乎把親戚均當做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那一類,是那種一聽就很親熱很溫暖的那種。如今倒是體會到了衆多親戚的“疼愛”,發現并不是那麼回事。
無牽扯依靠的日子其實也沒那麼糟,反正不管怎麼過,人生總會很糟,樂子都是自己找的。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春節,初五晚,張焱收拾着衣服似有意似無意的說:“我明天先回去了,我們開工比你們開學早。”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胡冰說着就要開始整理行李。
“你在家老實呆到開學”,張焱一把拉着他,“平白跟我走了算怎麼回事?”
也是,再好的兄弟也不至于為了他放棄假期提前趕回去。
張焱撒開手:“你們幾号開學?”
“正月十六。”
“嗯,在這之前我可能還會回來一趟。”
胡冰:“???”
張焱看懂了他的疑問:“之前跟你說過不是?我認識一個醫生,看能不能隻好你媽媽的病,我先去問問,所以有可能回來一趟,到時候再聯系你。”
胡冰聞言心緒有點低沉,這幾年他們認識過的人,有門路的就會給出一個法子,燒香拜佛甚至認親戚搬家都用上了,也不見有什麼成效。隻是看張焱一臉的興緻勃勃,便不忍潑冷水,由着他去吧。
再說,張焱走遍大江南北,萬一真認識個什麼高人呢?
“你跟我媽說這事兒了?”胡冰問。
“沒,不過我要了她的手機号,到時候會直接聯系她。”
“你這就背着我私下認婆婆了?”胡冰戲谑道。
張焱:“……”
張焱面無表情的繼續整理行李,胡冰倒是驚呆了——他竟然沒有罵回來?!
一般他不反抗有兩種可能,一是真生氣了,根本不想搭理你,二是憋着大招,等你上鈎去哄的時候突然反抗。當然根據經驗來看,二的可能性比較大。
果然,胡冰剛湊近想上去哄,張焱就狠狠的踩了他一腳,“自己刷去!”
胡冰低頭看了看鞋面上偌大的腳印,有點無奈,“路上小心,記得時常聯系我,别睡過頭了……”
張焱歎息道:“真謝謝你啊,比我親爹還親。”
“我沒有讓你叫我爹的嗜好”,胡冰笑着說。
張焱:“……”
不知道是不是他禁欲多天思想龌龊了,總之他是想歪了。
胡冰第一次見張焱坐火車出遠門的時候,整個心都像是泡在福爾馬林裡,腦子裡每分每秒浮現的鏡頭能拍十幾部電影,内容涵蓋刑偵斷案、恐怖異能、生離死别等等諸多方向。
然而三年過去了,各種交通工具他們已經坐了太多次,一起的不一起的,從沒遇上什麼飛機撞大樓、鐵軌安炸|彈、汽車攔路綁票這種事。
胡冰看着張焱離去的背影,猛然發現心裡已經沒有了最初那種焦慮不安之感。他記得第一次見張焱這樣離去的背影,自己好幾個晚上睡不着,胡思亂想的好幾次差點哭了。事實上他也确實哭了。
不像現在,隻是關心盡責的囑咐了幾句,然後目送他離開。也不再平均每十分鐘就要接收一下他的消息。
胡冰突然有點懷疑,究竟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習慣了,還是自己已經沒有最初那麼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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