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差點出口的話噎在嘴邊轉了一個彎,“張焱,聽說跟他媽過來的,好像是不上學了。”
寥寥幾句隐藏了很多含義,比如說他是不是離異家庭,是不是沒有父親,又為什麼不上學了?
不過胡冰想歸想,但是沒有問出口。聽聞身世——跟自己相比——如此離奇的同齡人,他隻是忍不住老爸眼睛往張焱身上瞄。張焱正把烤好的肉串端上餐桌,挂着一看就是刻意的禮貌的笑容接了幾句話頭。然後轉身忙下一桌。
“和我一樣大?”胡冰喃喃道。可他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混迹社會街頭混混,和巷子口那些打劫小孩零花錢的“社會人”差遠了。
夏夜的風很涼爽,燒烤的煙塵無處可避,盡數散在人臉上。但是張焱好像完全無感一樣,任憑别人怎麼躲避怎麼咳嗽,他都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穿行其中做自己的事。
胡冰覺得他身上有種冷淡疏離之感,這種感覺顯得他比同齡人成熟。
可能是他盯着人看的太久了,張焱好像暗自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轉身直直的看向站在門口的胡冰。四目相對,胡冰一愣竟然忘了尴尬,張焱微微皺眉,表情好像有點不耐煩。見他一直沒什麼要說的,轉身繼續忙去了。
“我靠!”胡冰回過神兒來,拍了拍自己的臉,“人家是烽火戲諸侯,我這是……肉串戲美男??”
胡冰忍不住看了看自家的烤串攤子。
胡父摸了摸自己油光發亮的光頭,拍了自己兒子一巴掌,“去幹活,站門口發什麼呆?老站門框不好,容易招禍事。”胡父指指點點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胡冰一撩袖子奔着燒烤攤子跑過去了。
晚上九點正是最忙的時候,胡冰頂着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忙的沒跟張焱說上哪怕一句話。
直到淩晨零點才有空抻抻筋。胡冰抓着一把肉串縮着尾巴來和張焱套近乎,他把肉串往張焱面前一伸,笑眯眯道,“請你吃的。”
張焱猶豫了一會,好像是知道太拘謹了不好,也意識到了對方老闆兒子的身份,盡量顯得随和的接過了肉串,“謝謝”,他接下來咬了一口肉。
胡冰打量着他,莫名看到了對方的拘謹警惕,表面鎮定下掩藏的慌張不安——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這些,更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靠不靠譜。
“我聽我爸說你是新來的?我在這一片沒見過你。”胡冰起了個話頭,“不過”,他略顯羞澀的撓了撓耳朵,“你看着也不像這裡的人,唔,你很幹淨。”
張焱有着淺棕色的頭發和夜色也掩映不住的淺棕色的瞳孔,風一吹留海能擋住半邊眼睑。脊背總是挺得很直,顯得他比實際身高更高一點。
“幹淨?”張焱心裡有疑,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一身忙活了半天早就髒得不成樣子的運動服,白色帆布鞋上全是泥土灰塵,“哪裡幹淨了?”他心想。
不過想歸想,這幾句恭維的話他還是很享受的。張焱肉眼可見的神态變得放松了不少。幾串肉串和幾句不經意的誇贊好像在少年的心扉上開了一條縫。
張焱說:“我是跟我媽過來的,以前在A市,确實不是這兒的人。”
胡冰詫異道,“那是個一線城市吧,那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張焱苦笑了一下說,“爸媽離婚了。”
胡冰的臉囧了一下,幹巴巴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這時大門進來了一行服裝花花綠綠的五個人,張焱盡職盡責的拿着單子和圓珠筆走上前。
第二天一大早,被酷暑的天氣熱醒的胡冰睜開眼看了看自家的天花闆。煩悶的搓了搓臉揉了揉頭發,揉着揉着頭發又忍不住抓了兩把,“啧,長了。”算下來已經兩個月沒理過了。不過也難怪,放暑假嘛,不呆在學校還注意什麼形象?
形象?
胡冰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張焱的模樣,自我感覺這一天天的對比實在太明顯,啧,還是有必要注意一下的。
“冰子,起來吃飯了!”
“哎。”
胡冰飛快的扒拉了兩口飯,趁着老媽出去打飯插空伸出了手掌心,含混道:“給我錢,我要去理發”,然後甩了甩自己飄逸的秀發。
胡父拿着筷子指指點點道,“别看那你現在嫌棄頭發多,哼哼,将來難免跟我一個樣!”
胡冰:“……”
“要不我跟理發店說一聲,留着以後再接回去?”
胡父搓了搓光頭憤憤的甩給他他一把零錢,胡冰飛也似的跑出了門。
“哎,你……”
胡母的聲音被甩在了風裡淩亂成一片。
“你又給他亂花錢”,胡母轉而攻擊好脾氣的光頭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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