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沒有标記他——他會在發情期裡,對饒清,或者随便哪個Alpha求歡。姜照眠害怕得不敢久想,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把吃飯用的一隻細瓷碗打碎,碎角鋒利,純白的釉上淌着幽幽的一層光。用痛感緩解空虛,不持久,下一步怎麼辦呢,他沒有以死相逼的惡習,總覺得是拿别人的善意去要挾,況且江窈已經不會受這種威脅。
“傍晚送進一件什麼東西,晚飯時候夫人拿來看了,氣得話也說不出,一張臉通紅,将那邊送的幾樣盅式杯砸了個幹淨。”王姨還沒歇,怕他悶。
那邊指的常山州,摔掉的估記是鬥彩,他爸爸一向鐘愛。姜照眠灌了一整瓶,身上緩一點,就不嫌髒地坐下來,靠在門上,“唔。"
“後頭李媽去掃的,問小管家,他說是一件牛皮袋,裡面送進來時就專門查過,幾疊報表一張卡,多的一個字都沒有。”王姨壓低聲音,“何叔講阿忠知道那張卡,是太太之前付給那個Alpha的報酬。”
“哥哥?”姜照眠心裡一凜,酒氣也沒了,想起姜绮說的幾句話,急急地問:“後來呢?媽媽有沒有說要怎麼樣他?”
“不清楚呀,叫大小姐一塊兒進書房了,隻跟了餘管家一個。”
餘頃利是江窈娘家帶來的人,手穩口風緊,陰恻恻的。姜照眠明白探不到什麼,抿一下唇,單顧着理清爛棉花套子似的的信息,不吭聲。
隔着一堵生鐵,外頭一陣窸窣,他聽到王姨最後細聲道:“時間要到了,我明兒早點來,啊。”
地下室寒氣重,一堆碩大的玻璃球組成一盞大燈,五六盞布在天花闆的四端,一同亮着。光線太輕了,假裡假氣,霜白地浮在皮膚上。審訊室用這樣高強度的燈光禁止被審者休息,被江窈借用,可惜少了攝像頭。
姜照眠縮在角落的一把真皮圈椅裡,食指曲着,含在嘴裡,骨節被牙齒上下研磨,鈍鈍的痛感。
還沒有計劃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怕江窈去找陸辭,更怕陸辭會不要自己,或許已經認定對方會幹脆利落的丢棄,最後的執念變成一定要見那人一面。
後頸又開始癢,一隻隻幼蟲,蠕動在皮肉下,壓得太久,快要變成酸脹的疼。他控制不住,抖着手拆了第二瓶,解饞似的舔一小口,馬上塞緊木塞。不能再喝,酒量也就兩瓶見底。
浴室和外面用的同一套線路,太久沒人用,暖風的控制台按鈕松動。姜照眠打定主意,找一把大的指甲嵌,撬出換氣的那顆開關,裡頭粘連着幾根裹着藍黑膠衣的細電線,挑出來,也不認識哪個是哪個,一氣兒都鉸斷了。
燈啪一下全滅,眼前沉了一瞬,連黑也感覺不出,像落進盲人眼裡。他站在浴室門口,一隻手摸着門框,仰着臉等适應。
考慮采光和通風,靠南那面牆的頂部開了一排小窗,一溜的方格。玻璃上卡着天色,深藍發黑,迷迷濛濛地浸出來。
姜照眠吃力地搬兩把椅子,交疊完,學着電影的樣子,碰了碰敦厚的椅腿。揣好酒和昨晚的瓷片,廢半天勁才爬到上頭。
可是怎麼會那麼高?他蹲在最上邊的圈椅,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粒豆子。掌心把瓷片攥得太緊,淋漓地滴下血,閉眼不敢看。一個小時後保衛科就要換班,心裡一遍遍念來不及了,一咬牙,撐着發顫的兩條腿,慢慢慢慢支起上半身。
窗戶窄而擠,姜照眠将酒貼着内窗沿放好,慎慎地估量一下自己腰身,知道能出去,稍微穩了穩。
鎖是活扣,扳到死也隻出半扇,然而玻璃和窗框黏得不緊。暑假陸辭解過一次,他跟着記憶,用瓷片一點點磨,卸下來一整張,不敢丢出去,四處張望,瞧準了,扔進香案前的軟皮沙發。
地面離窗戶将近兩米,他支在窗沿,抱住酒瓶,出溜到底。背先找的地,悄沒聲地滾了一圈,酒好端端的沒碎。
換班差幾分鐘,姜照眠粗喘着氣,情緒起伏和劇烈運動讓情潮波動愈發厲害,一面等,一面小口小口地呷。
體質那麼差,頭上又帶着傷,江窈被攪得定不住神,沒心力再下來,保衛科早對他疏防,并不留意。
他守到空檔,蝦着腰,一路摸牆扶壁到花園的西南角,找到木栅欄圍起來的門,手伸出去,解開鎖。真出去了,心仿佛不會跳了似的,憋一口氣,剛想沒命地跑,突然照出一束探燈。
雪亮的燈柱子,直直射過來,蟲子在裡頭一通亂舞。姜照眠僵住一秒,連呼吸都停了,不清楚哪來的本能,抽身躲進灌木叢。鑽得太急,蒺藜在手臂劃出一道道血痕,血珠子等不及地冒出來,麻麻的。受的罪太多,他迷迷瞪瞪地抹了一把,鑽心地疼,才想起來掌心也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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